每一次在冰上的体验，都是与自己的生理极限相斗争的过程。

“克里斯先生，您觉得怎么样？”纪和玉说话的嗓音仍有些气喘，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唇边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若隐若现的梨涡里似乎都盛满了笑意，“您觉得我能演绎好一支富有动感的曲子吗？”

何止是能，简直是太能了！

克里斯的目光渐渐狂热，几乎要洞穿纪和玉的外表，直击那虽然稚嫩却又充满了生命力的倔强的灵魂。

被这样直白又露骨的目光审视着，纪和玉的面颊微微一热，他并不催促克里斯做出评判，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反应。

被纪和玉那双干净、幽邃的桃花眼注视着，没有人能说出否定的答案，克里斯也很快败下阵来。

“我为之前对你的轻慢道歉，y，我的孩子，你真的太优秀了，”克里斯回过神来，诚恳地说，“之前我觉得你的外表是一副漂亮但是易碎的艺术品，现在我改了看法。”

“不是因为你的外表是一副艺术品，而是因为你的心灵，你的情感，你的灵魂，你的外表才会变成一副艺术品。”

艺术家的语言直白、大胆而夸张，饶是纪和玉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五岁，在这样的夸奖下也有些不好意思。

而克里斯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尴尬，语气狂热道：“你不仅是我的阿芙洛狄忒，更是我的雅典娜！”

阿芙洛狄忒是古希腊神话中象征着爱情与美丽的女神，而雅典娜则是智慧的象征。1

纪和玉不仅是美的代名词，更是灵感的代名词！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相信，一支曲目的核心表达不是由创作它的人决定的，而是由演绎它的人决定的。好的演绎真的能超脱于外在束缚，向观众传达演绎者最真切的意志，”克里斯缓缓道，“现在，我完全不担心你不能诠释好一支复有动感的曲目了……”

“我只担心，我为你编排的节目，能不能展现你全部的美！”

送走了克里斯后，骆温明忽然对纪和玉说：“真该让陈教看看你今天在冰上的表现。”

“什么意思？”纪和玉疑惑道。

“……我敢保证，他如果看了你今天的这段练习，绝对会后悔那天对你说了重话的。”骆温明揉了揉纪和玉的发顶，失笑道。

骆温明所说的那天，自然就是从蒋一清的病房回来，纪和玉找陈长兴批准下一阶段的训练计划的那天。

“温明哥，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候太倔强太固执了些？”纪和玉迟疑了一下，终是问出了这个自己琢磨了很久的问题，“如果是的话，我可以……”

算了，还是不能随便承诺，因为纪和玉觉得即便骆温明真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自己也实在改不掉了。

比起[x]格，这更像是他的习惯。

“你这哪里是固执，”骆温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努力，以及必胜的信念和决心。在这一点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小玉，我很高兴你能信任我，我不会阻止你的努力，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训练的时候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要让自己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受伤，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