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被咬得发麻,她耐不住笑起来。
屋脊上困顿的大肥猫被惊醒,顺着屋瓦仓皇出逃,一道黑影蹿过去。
他先将她拥进怀里:“是只猫,皮『毛』是黑的,脸半拉黄,尾巴上也有花纹。”
任胭起先被唬了一跳,听他讲,心跳反而平静下来,只觉得那猫长了副阴阳脸儿,该有多丑?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他们一直在讨论那只突然出现的丑猫。
回到家也不过九点钟,辜廷闻坐在台灯下翻看今日的采访照片,任胭卧在沙发里接茬琢磨馆子的水牌,禾全带人送了辜廷闻的几箱衣裳和用品来,无声地收整。
等丫头们离开,座钟敲了十一下,两人同时抬头,相视而笑。
“想说什么?”
灯光是暖黄『色』的,让任胭的心也柔软下来:“我看禾全备了四时的衣裳。”
他点头:“家里的物件总要添置,省得慌张。”
家?
他还说:“但我寻常挑剔,备这些只算凑数,少不得请你替我周全,辛苦。”
任胭伏在沙发里笑,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实在是欢喜地过了头。
他握着手里的茶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说些街巷里或是工作上的闲话,偶尔也会谈谈她的工作,房间里是亲昵和温馨。
座钟敲了十二下,他们将手里的书放下,也将各自占据着的枕头放平,摁灭的床头柜上的台灯。
“明天去采访张巡阅使?”她在薄被里翻个身,握住他的手。
“是,人刚从关外来,会在北京饭店举办晚宴。”他将她的手牢牢牵住,“给你带一份杏仁蛋白甜饼?”
“好。”
“明天做什么?”他问。
“几家太太小姐的『药』膳要准备的,还有水牌单子,不过十天,萃华园就要开张了,等你下班,咱们再讨论。”
“好,晚安。”
“晚安。”
月『色』从窗帘缝隙里溜进来,微风过,又很快散去。
晨起,两人吃过早饭,各自忙碌;天见黑时,任胭接到了辜廷闻致歉的电话——
“抱歉,我不能给你带甜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