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而无信啊——”
骂声仅维持了几息,余下便只剩下萧锦安杀猪般的吼叫声了。
打归打,却不能让其他人继续看笑话,于是萧羁一把捞起坐地上哭唧唧的小儿子,将他夹在腋下就回了自己的帅帐之中。
帅帐中。
萧锦安独自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啊呜,啊呜。
哭唧唧,抹眼泪。
萧羁看了他一眼,故意道:“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吗?”
萧锦安继续抹眼泪,哭唧唧,不答话。
萧羁:“也罢,不想知道,那就出去吧,接下来几日好好养伤,不必再跟着士兵一起训练了……”
话没说完,萧锦安已经凑了过来,不服气地说道:“我没叫苦,也没叫累,饭食我也吃了,凭什么不让我训练?”
小孩眼里蓄满了泪水,红通通的,连鼻子都红红的,除了晒得风吹日晒变得黑了一些,其余看着与女儿无异,看着他不服气又委屈的神色,萧羁心又软了下来,也生出些许愧疚。
他叹了口气,伸手要抱,却被萧锦安躲开了。
父子俩对视片刻,萧羁再次伸出手的时候,萧锦安竟乖乖呆在那没动,萧羁便将他抱起来放到了腿上,又替他擦了擦还挂在脸上的小金豆。
“阿父不好,阿父向你道歉。”
萧羁声音温和慈爱,萧锦安吸了吸鼻子,扭过了头。
可当萧羁展开信纸,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他又飞快地转过了头,好奇地看向了信。
那小模样,看的萧羁心里直乐,忍不住道:“阿父教训你,并非不爱你,只是战场刀剑无眼,实在不该让你来,你偏要来,又不走,便不能太过特殊,阿父不想你在战场上受伤,便只能对你更加严格。”
他低声说着,语气满是歉意,萧锦安则静静听着,半晌都没任何动作。
萧羁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才说道:“晏与去疾,回到北地了。”
萧锦安一双眼睛倏地瞪大了许多,惊喜地抢过信看了起来。
信是晋阳公主派人送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
“儿女平安”
是阿母的字,只是相较于往日,看着有些潦草,应当是被其他事情分走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