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文转过身,“你是说为父,还是说你大哥,二哥他们?”
“谁接话我就说谁!”
苏云咬牙道:“我还跟您明说了,我非重山不嫁,你若不同意,我就让重山带着镇北军来抢亲!”
“这丫头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一直听着的李榕说了女儿一句。
“你看你把女儿惯成什么样了。”苏世文欲言又止,只好说夫人的不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因为当年镇北王说你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就记恨至今,不让我嫁到镇北王府。”
苏云不屑道:“亏你还自诩饱读之士,心胸却如此狭隘。”
“胡说,你父亲岂是这种人。”李榕开口道:“你父亲根本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那是为什么?”
“云儿,你知道历代镇北王都是什么年纪甍逝的吗?”
苏云愣神摇头,她从未想过自然不知。
李榕低沉道:“均算下来不到三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云沉默,她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了。
“历代王妃多为寡妇,甚至也随镇北王早夭,当代镇北王关盛云,跟你父亲同年,却因经年累月征战,浑身伤痛不知多少,已到难以支撑地步,他为何要在其子弱冠时传位,是因他已支撑不了多久,而关盛云活的已算是年久。”
李榕长叹了口气道:“重山这孩子确实不错,你都说了他不过双十就身经百战,杀敌无数,可他不可能是常胜将军,万一......娘是说万一出征后回不来怎么办,这在镇北王府又不是稀罕事。”
“不止如此。”
苏世文也接着道:“镇北王府存在日久,坐拥三十万镇北军,独占北方,早已成为皇室心腹大患,欲削藩除之,近年来朝廷一直缩减镇北军军费就是手段之一,朝廷跟藩王永不可调和......”
苏云打断开口道:“镇北王代代忠烈,若有反意何需等到现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镇北王确实没有造反之心,可有造反的实力,哪个皇帝能放心?”
苏世文沉声道:“因朝廷不断缩减军费,王府为维持军队用度,不得不从地方截取,原本是上缴朝廷的税被截留,为满足这一需要,王府只能干涉地方政务,甚至官员任免.....这些可都是大忌,皇帝岂能容忍,还有地方贵族身受其剥削,对镇北王府早有不满。”
“关盛云已活不了多久,一旦甍逝,这些积压之事都会爆发,朝局也有大变......这些种种都不是关重山能够应对的,你若嫁到王府,是祸非福啊,为父只希望你平安即可,其余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