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红是值守上半夜的人,不过,下半夜他也不怎么睡得着。
起床之后,他看到坐在炉子边的何为海不停地点着头,便拍了拍他,示意他上床睡觉去。
南山值班屋子里面,臭烘烘的,老百姓都不怎么太讲究卫生。
陈庆红裹上大棉袄出了门,看到外面下了雪。
这时候,刚给各个羊圈里填了煤炭的饲养员魏光军揣着手跑了过来。
“二叔,这么早干啥去?”
虽然说魏光军年龄比陈庆红还大,但是按照村里辈分,魏光军该叫陈庆红二叔。
“啊,光军啊,我去看看运酒糟去。”
苏良有一辆三轮车,可以往返南山和村头,运输饲料和山羊。
一三轮车酒糟大约有一吨重,每天饲养员需要运输四五车酒糟,才能让那些山羊不会因为饥饿而咩咩叫起来。
好在酒糟的热量比较高,山羊吃了掺杂着粮食的酒糟之后,很抗饿。
整个南山这边有三十个大羊圈。
每个羊圈里面,还有一个专门留给小羊羔的封闭羊圈。
小羊圈里面,生着炉子,一道长长的火道从羊圈的一头通到另一头,将整个羊圈烘烤的很暖和。
一个羊圈,每天晚上都要烧掉十公斤煤炭。
好在,特别冷的天才需要生炉子,大约总共也就只有四十五天的日子需要生炉子。
以1994年人的眼光来看,这些都是不小的投入。
苏良今年总共购买了二十五吨煤。
这年头一吨煤才五十块钱,二十五吨煤才花了一千二百五十块钱。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这是一笔不小的钱。
虽然说苏良跟大家说,放心大胆的烧煤,不要担心浪费,但是村民们都是比较朴素节俭的,主动给苏良省钱,白天的时候就不烧煤了。
白天炉子里面不烧煤,烧什么呢?
烧地瓜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