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时姨没犯病,但她说怕冷不丁吓着她,所以跟她透露了些她犯病时她的一些表现。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她常会记忆错乱,搞不清时间。
时莺上次还说过她很像她年轻时的好友,难不成就是她口中的芙芙?
贺欢眠去到别墅里洗手,准备下一步,正要出来时,却听见花园里传来摔东西的清脆声响。
然后就是一个巴掌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要来?!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
这是怎么了?
贺欢眠一惊,知道出事了,快走几步,就看到时莺对面,时阔一脸血地站在花园门口。
“你早该死了,你早该死了。”
时莺一改之前的温和,因为仇恨扭曲的面容,显得格外失真。
时阔的脚下是刚装花瓣的玻璃瓶碎片,零星沾着血迹。
他的发丝,额头,肩上则四散着已经沾湿的玫瑰花瓣。
鲜红的色泽,衬着他惨白却平静的面容,和一丝波动也无的眼眸,说不出来的冷凉:“好,我去死。”
贺欢眠:“???”
她还没理清楚时阔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听到了这话。
也不再犹豫,跨步走了出去。
她走到时阔面前站定,时阔原本如死水一潭的眼眸微颤,泛起波纹。
“你……你怎么在这儿?”
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狼狈形状,时阔只觉得不堪极了。
他问完话,也没等回答,转身就想走,却被贺欢眠拉住。
时阔浑身都僵硬了,他很想做点什么,却连个手指都动不了,只看着贺欢眠贴近他,朝他伸出手……
时阔下意识闭上眼,但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鼻尖是她的甜橘香,冲淡了肆意麻木的铁锈味。
她的指尖自他眉心动作极轻地拂过,还来不及感受温热细腻的触感,原本沉压在眉心的冰冷黏腻花瓣就这么被她轻松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