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钱程敲了敲桌子打断了白岩想说的话,拿着笔,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说说吧,你的作案过程。”
说说吧,你的作案过程?
他说,他其实没有犯罪,他们会信吗?
“呵~”初生轻笑着垂下头,他都不相信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信?
“你说话呀!为什么要毒死校长!”见初生不好好交代问题,反而嗤笑出声,钱程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声音不自觉的加大,手中的笔朝初生飞过去,被他偏头躲开。
“这一切,都是命运,你信吗?”
命运这种东西,玄而又玄。你信,它让你活的怀疑人生;你不信,它也让你活的怀疑人生;你无视,它就撕裂你原本安逸的人生,让你不得不信。
“呵~”钱程冷笑,他轻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初生垂着脑袋,思绪渐渐混乱……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个破败的,被风一吹似乎就要崩塌的,用一片片瓦覆盖着不至于漏水的屋子,是屯儿村最宝贵的财富——学校。
屯儿村的人,都相信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所以他们将尚且年幼的孩童送进学校,希冀着有一天,他们能够走出屯儿村,成为人上人。而这个寄寓着屯儿村所有人梦想的地方,却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老校长已经撑不下去了,三十年前他来到屯儿村接受改造,在学校教书,一教就是三十年。这期间,他有无数次回到大城市的机会,可是看着孩子们那一双双渴望读书的大眼睛,这个强势了几十年的男人,却愣是将离别的话说不出口,他想着,再教一年,再教一年他就走,等到新老师来了他就走,可这一等,就是三十年。流水的学生,铁打的老师,直到他老了,当了校长,也没能等来新的老师。
初生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屯儿村学校的,这个只有两间大教室的学校,让来自大城市的初生心里不喜,但家道中落,父亲还等着钱救命,这个好歹发些工资的学校,是他不能拒绝的雪中炭火。
当然,这个俨然已经被教育局放弃的学校,怎么可能开的出工资?月底得知真相的初生,心里的火噌噌的网上窜,他抬起手,年轻气盛的他想做些什么,却在看见那张眼泪纵横的脸生生止住了。
他能怪谁?都是可怜的人儿,他怎么下的去手?
那天下午,两个大老爷们痛哭流涕,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