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与他行了个礼,又抬起头同他微微笑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齐克丹事情,便想来看看侯爷。”
她见夏修言身上并无外伤,又说,“不过见侯爷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夏修言同她点头:“多谢挂心。”
他语气虽说不上冷淡,但也绝称不上热情。
章卉想起在芳池园的时候,那是她觉得自己离他最近的时候,有时眠夏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他常在水榭坐上一天,京中不少人听闻定北侯的名声来园中想要结识他,但他从不接见。
除了有一回,有个女扮男装的客人坐在水榭外的池亭上,与同伴坐在亭中聊天。
女子声音清脆活泼,如同早春的黄鹂,只听声音也叫人觉得生气勃勃。
男子坐在窗边一手支着头,夜色中唇边忽然泄露出一声轻笑。
章卉瞥见心中惊异了一下,那时候,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若今日是这位客人前来求见,夏修言应当是不会拒绝的。
“章姑娘还有事?”
站在门前的男子见她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章卉回过神,才想起正事。
她将手中的小木盒递给他:“这是我从长安带回来的白檀香,侯爷夜中睡不安稳,我记得这香似乎有些功效,便又带了过来。”
夏修言看了那小木盒一眼,却未伸手去接:“章姑娘有心了,但这香对我其实没什么效果。”
章卉一怔:“可在芳池园……”
夏修言道:“我常宿在芳池园,身上不染些香味,不能取信于人。”
她没想到这是个原因,不由呐呐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夏修言看她一眼:“章姑娘刚回来,不如先回房好好休息。”
他说着便要关门,章卉却忽然生出一丝不甘心,忍不住出声喊住了他:“侯爷可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秋欣然捧着章榕的外袍正巧走到回廊,抬眼便瞧见走廊尽头站着一对男女,她愣了下神,脚步也停下来,听夏修言问:“为何这么问?”
章卉紧捏着手中的木盒,低声道:“侯爷对我有大恩,等回了琓州……我愿侍奉左右,以报侯爷恩情。”
她说到后来声音渐渐轻了,将头埋得极低,再没了声响,似在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