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除夕没有大雪,没有寒风,虽算不上十分温暖,却也宜人。
月苓看着星空,感慨着:“若是每年都能来此过年就好了,京城实在太冷。”
他抱着她,“你若喜欢,我们便不回去了。”
“那可不行,大梁不能没有你,来年你还要回去复职呢。”
他轻轻嗯了声。
他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她想让他回去,那他便回去。
“我也就随便说说,咱们的家在京城,哪能不回去呢。”
她深深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心中十分安宁,“夫君,还有一个月才生,你放松点。”
临盆的日子在二月初,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精神绷得太紧了。
“况且苏大夫也在,你不要担心。”
陆修凉担忧她的身体,上月将苏大夫从京城绑了来,幸好苏大夫也要来江南这边拜访故人,这才没有同他计较。
男人没说话,他看着星空,平生第一次许了愿。
他从来都没什么信仰,唯一的救赎便是她,只希望她一切平安。
进了二月,陆修凉每日都异常焦虑,旁人看不出端倪,但月苓知道。
他每日清晨不再去练剑,整日寸步不离,他谢绝了一切访客,不再出门。
他将家中所有遮挡视线的东西尽数搬走,连卧房中的屏风都叫人撤了去,他不能容忍有一刻见不到她。
她知道,他在怕。
或许是他亲生母亲便是难产而亡,他总担心她也会如此。
二月初五是月苓的生辰,白日里风平浪静。
夜色已深,月苓突然痛醒。
陆修凉慌了神,紧紧攥着她的手,“是不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