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郑大爷?
江洲眸光晦暗,一时之间叫人摸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
…………
翌日,招待所,天色大亮的时候方云良才回来。
他喝的醉醺醺的,敲门的时候砰砰响,这老旧的木门都快要被他敲散架。
江洲赶紧起来开门,门一开,一个人直直的朝着自己砸了下来,他伸手去接才发现是喝醉了的方云良。
他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打了个嗝儿,嘟囔着要睡觉。
江洲:“……”
“不是让你早点回来?”
江洲扶着方云良进来,顺手把他脱了衣服,又胡乱拿毛巾擦了一遍他的脸,一把将他放到了床上。
方云良这小子,看着不胖,但是结实,体重贼沉,短短一段路,江洲累的一身汗,将他放在床上后,江洲就睡不着了。
他看了一眼方云良,后者睡得正香,脖子上还有不知道哪个小姑娘留下的唇印,在这朦胧的清晨微光里,格外清晰。
江洲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一下,拿起包,夹在腋下,这才出了门。
走出招待所,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一条街上,小摊贩已经开始摆摊了,卖煎饼的,驴肉火烧的,还有一些小姑娘出来摆摊卖新鲜的栀子花。
热气氤氲,各种食物的香味飘扬,笼罩着这座城市,鲜活而富有生命力。
小姑娘挎着篮子,里面装满了新鲜栀子花,她头上扎着一块蓝白色的头巾,麻花辫,穿着淳朴,但是却有一种质朴的美。
瞧见江洲出来,她怯生生的走上前,伸出手,将篮子盖着的布掀开,问道:“同志,需要栀子花吗?一分钱一朵,今天早上刚摘的,很香,很好闻,给您媳妇儿带两朵吗?”
这年头,不少女人买不起装饰品,会摘一些应季的花儿别在发间,戴戴俏。
不过这年头,家家户户填不饱肚子,农村里谁舍得花一分钱买栀子花?
也就城市里遇见几个阔太太,能买点回去熏熏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