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安和崔九歌,唤来客栈的伙计,又端上来了八个菜,都是蒲州特色的吃食。
糖醋鱼、锅烧羊肉、葱爆柏籽羊肉、拔丝山药、铁碗烤蛋、腐乳肉、山西过油肉、酱梅肉荷叶饼。
又热上了一壶汾州来的好酒,荀安和崔九歌二人,便热火朝天地喝了起来。
“还未正式跟荀兄,介绍过家门呢。
小弟崔泽,小字九歌,齐国清河郡人氏。久仰荀兄大名了。”崔九歌抱着拳,向荀安施了个平辈的礼。
荀安一听,心里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我也这么出名了?能让这清河崔氏长子嫡孙久仰?怕是客套话吧。
荀安也抱拳回了一礼,“愚兄痴长几岁,就做了这个哥哥了。
哥哥是个粗人,也说不上来,那文邹邹的话。我叫荀安,是肃州人。”
崔九歌一听,也懵住了,“哥哥不是荀知礼将军之子吗?”
荀安听了,心里一乐,原来这崔九歌认错了人,人家久仰大名的,是荀城啊。
“贤弟怕是认错了人,误以为我是荀城了。城弟也在这蒲州,改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崔九歌也有些尴尬,又陪笑着问道,“那哥哥,是荀家那一脉?”
荀安哈哈一笑,“我是荀知礼将军,去年在肃州,收的义子,肃州离清河,山高路远的,你没听说,也是情理之中。”
崔九歌也是畅快一笑,“能被荀将军看中,收为义子,想必哥哥定是有过人之处!”
荀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轻轻应和了一声,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看来,这个崔九歌,并不是那酸溜溜的书生,倒也有几分洒脱的气概。
崔九歌并不知道,自己这本能的几句话,竟能将荀安说得如此开心,多他的印象,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记得这一日,两人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换了一桌又一桌的菜。
两个人,也不知道聊着什么,一会儿,仰着头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抱在一起号啕大哭。
直到天色渐明,才慢慢,安静下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