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舒沉默不语,心中却是很不屑的冷笑:待如亲子又如何,先帝一杯毒酒,还不是在这佛堂内和元妃二人双双香消玉损,命归黄泉。
杨箴面对着佛龛,却半日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
“朕近日十分高兴,因为朕得到了一员能替朕守疆护土的大将,虽然他双腿不甚灵便,但实为大才。古有孙膑,如今朕亦有孙子之将,是朕之大幸,亦是我大隋之幸。”
听到这话,文砚舒不禁娇躯一颤,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他说的是谁。哥哥,终究还是骗了她。他根本不是去见什么老师,而是去联合以前的势力,重新进入朝堂。
文砚舒不知道文智鸿和杨箴私下里的交易,所以她无法去评论文智鸿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但是身为皇帝的杨箴几次说话都得不到回应,文砚舒不敢赌现在的杨箴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好的脾气。只是干巴巴的道:“陛下有福。”
“有福?朕何福之有?”杨箴自嘲的一笑。
不知道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文砚舒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答话。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杨言出现在殿门前。他看了文砚舒一眼,似乎确认她没事,才笑着走进来,道:“皇兄匆忙把臣弟叫来,自己却躲在这儿,可让臣弟好找。”
杨箴似乎这才发现身后有人,转过身来,同样温和的笑着看着杨言道:“朕在哪儿,瞒得过别人,可见是瞒不住你的。”
“皇兄太抬举臣弟了。”
“嗯。”杨箴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思考,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事情你办的很好,先回去吧。”
“是。”杨言也不多话,转身拉着文砚舒就一起离开了佛堂。
留下身后的杨箴目送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屋外的阳光穿透窗棂,洒在他脸上,满满的寂寥。
文砚舒没有跟杨言去越王府,而是在一处普通的院子前下了马车。
这是哪儿?文砚舒一边疑惑一边推门而入,看到院中坐着绣花的少女,顿时愣住了。那少女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推门而入,待抬头一看,手中的绣品蓦然掉到了地上。
“舒儿?”
“阿姮?”
杨言看着院内抱头哭成一团的两个少女,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吩咐手下守护好这里,自己上了马车便离开了。
独孤姮和文砚舒两人都哭了许久,哭得累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的?”独孤姮抹着眼泪,赶紧把文砚舒拉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