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傅柔嘉狠狠一斥,被甄懿这一副狐疑的模样给刺激到了,张狂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关心别人?”
说罢,傅柔嘉上前,两步并作一步弯身就捞起昏倒在地上紫衣腰间的鞭子。
傅柔嘉甩着鞭子,霎时间,鞭影上下翻飞,在地上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
“今日,我便与你算个干净!”傅柔嘉狞笑着,大力朝甄懿挥去。
无数的皮鞭雨点般朝甄懿落下,每一记都落到实处,甄懿浑身酸软无力地半趴在炕上,任由密密麻麻的鞭痕悉数落到了她光洁的背上、腰上、腿上,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狠。
即使回春的季节里衣裳不薄,却能被她一鞭子掀开划破,直击甄懿的皮肤。
也不知傅柔嘉哪里来的力气,使得极大,每一鞭子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要将甄懿拆骨入腹般地打着、抽着,直到她手不能提。
不一会儿,甄懿疮痍的背皆是狼藉的血痕,像是爬在她背上的百足虫般,又疼又痒,猩红的血条积压成一块一块的赭墨,沉郁在傅柔嘉心里,却仍然压不住内心的窝火。
甄懿低着头闷不做声,硬是咬着牙,直到牙龈一片青血色,仍旧不发出一声。
“你为什么不出声?肯定很痛吧?!”傅柔嘉狰狞着面孔,颤着胳膊继续抽打着。
“甄懿,你不是最喜欢治病救人吗?我看看你现在能不能救得了自己!你叫啊!叫出声音来啊!疼就喊出声来啊!”
甄懿脸色惨白,细发间挡不住的汗流浃背与血混合着,更是愈发刺痛。
她真的好疼啊……
疼到快无法呼吸了……
慕容衔……你若是再不来,我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傅柔嘉累得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丧了胳膊,将鞭子扔到了一旁。
她这只胳膊,差不多要脱臼了。
抬都抬不起来。
“痛快么?”甄懿从发红的嘴角虚弱地挤开一句话。
傅柔嘉猩红的眸子锃亮,狂笑道:“痛快,怎么不痛快?只要能让你痛苦的事情,我都做得极痛快!”
傅柔嘉肆意狂笑着,甄懿亦跟着她干笑着。
寒夜更深露重,还是听慕容衔提到过的,今夜将会是二月来最为寒冷的一夜,她能感受到,背上的血迹正在满满凝固,结成血霜,每次微微一动,她便能听到这背上冻结了的血霜的碎裂声,仿佛直抵灵魂深处,又寒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