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漆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温女士打来的电话,手机处于静音勿扰模式,沈鹤舟看了一眼,碍于会议并没有接,紧跟着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短信。
沈鹤舟眉心微蹙,隐约预感到温女士有什么急事,指尖划开屏幕,当看到弹出的“车祸”“医院”的字眼时,沈鹤舟呼吸骤停,身体僵坐在原地。
他唇角收紧,克制着心头的慌乱和不安,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收紧,那张清冷端正的脸紧绷,整个人如坐针毡。
会议刚好已经到尾声,领导似乎还想让沈鹤舟说几句,奈何男人的神情不太对劲,了解情况后便准许沈鹤舟提前结束会议。
沈鹤舟迅速起身,脚下生风,椅背上的外套都来不及拿,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会议室。
而留在会议室的其他人显然被这一幕惊到,沈队长在中队待了好几年,平日里都是一副沉着镇定,冷静自持的一面,唯独刚才,眉眼间的情绪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慌乱和紧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想来家里的急事,或许跟沈队长的老婆有关。
从会议室出来,沈鹤舟便将电话打给了温女士。
电话接通,沈鹤舟自己都未意识到,喉间溢出的声音都有些抖:
“妈,栀栀现在情况怎么样?”
总算接到儿子的电话,听到沈鹤舟焦灼紧绷的语气,温女士连忙道:“你别着急,栀栀现在在病房,刚醒过来。”
沈鹤舟喉咙发紧,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他沉声道:“告诉她=栀栀,我马上就到。”
温女士点头:“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温女士本想将栀栀怀孕的事告诉儿子,转念一想,秦栀亲口告诉他,或许比她这个当妈的转述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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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沈鹤舟终于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那一瞬,终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秦栀。
女人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巴掌大的小脸柔和苍白,乌黑柔软的长发松松散散地垂在胸前,看着纤弱单薄,经不起风吹。
看到门口出现的沈鹤舟,秦栀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早就忽略了小腹隐隐的坠痛感,嘴角扬起抹灿烂明媚的笑痕。
温女士很有眼力见,带着家里的几位长辈去了病房外,留给夫妻俩单独相处。
母子俩在病房门口擦肩而过,温女士听到儿子压低的声线磁沉轻缓:“妈,你们辛苦了。”
温女士心中一暖,轻拍了拍儿子坚实挺括的肩膀,温和道:“不辛苦,快过去陪陪栀栀吧。”
沈鹤舟点头:“好。”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夫妻俩,秦栀睁着乌黑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沈鹤舟,灵动的眼里光芒熠熠,似乎藏满了细碎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