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马上?”
“你死于苦行?”
“我会坦然接受的,察合台。”
罗嘉依旧微笑。
“倘若这是神祇的意志。”
“哎……”
久违的,福格瑞姆居然从可汗的口中听到了一声叹息,他发现大汗在他的座位上调整了身姿,面向眼睛微闭,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微笑的大怀言者:白色伤疤的原体少见地认真了一下。
“听着,罗嘉。”
“我只说一次。”
“倘若因为实力更强大,便会剥夺他人的生命,这叫压迫。”
“倘若仅凭空齿白牙,便可令他人自愿的赴死,这叫鼓动。”
“倘若是无缘无故,便可随意宣称他人的命运,这叫谋杀。”
“能兼具这三者的,我不会称呼其为神明:我会管他叫罪犯。”
“能为神牺牲是……”
“为谁牺牲都不是伟大的,只有为集体牺牲才称得上伟大:无论为哪个个体牺牲,都只是权威恰好遇上了奴性,都只是卑鄙正巧遇到了愚蠢,你凭什么要求一个个体去为另一个个体付出生命?”
“但儿子会被父亲赴死。”
“父亲也会为儿子赴死:这和你的神明又有什么关系?”
“神皇是所有人的父亲。”
“那可真是个悲剧:他最起码应该持证上岗。”
可汗不屑一顾。
“你对此有意见么?”
“当然没有。”
罗嘉摇了摇头,仿佛这一切都没有超乎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