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瞥了眼万馥奇,解开胸前的两颗纽扣,指了指里面的纱布,“如果这、这算装饰品的话,那、那我应该已经痊、痊愈了。”
万馥奇被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李卯噎的没有办法,索性直接问道:“这次会一直留下来吗?”
李卯吊着眼梢瞄着万馥奇,“做打、打手这、这么多年没交医保,多、多蹭几天你家医药费,别、别那么抠、抠门行不行?”
万馥奇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为什么回来?”
却不料他这问题一出口,李卯直接炸毛道:“万馥奇!你、你他妈车、车轱辘话来回说是不是?尿撒、撒完了!烟、烟抽完了就回来了呗!”
万馥奇忍无可忍,放大音量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被戳穿的李卯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他云淡风轻道:“因为我还、还是喜欢叫‘李卯’,所以就、就回来了。”
“当时船已经起航了,你是怎么下来的?”万馥奇有太多的话想问李卯,一时间像本《十万个为什么》。
李卯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万馥奇,回答道:“跳海啊。”
“船开一半我、我游回来的,不、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晚、晚上才到港口找你,不提前拦、拦住你,你不会以为我、我只是腿受伤了就背、背不动你吧?”
“到仓、仓库的时候我他、他妈裤衩儿都、都在滴水,还好后来被、被火烤干了,不然被送、送进医院,还不得以为我被吓、吓尿裤子了……”
万馥奇听完李卯交出的老底,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两人对峙的动作没有变化,但剑拔弩张的氛围已逐渐消散。
万馥奇对李卯道:“可‘李卯’的名字已经印在我的结婚证上了。”
李卯危险地眯起眼睛,朝着没有退路的万馥奇又迈近了一步,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花果香难分你我。
突然,李卯伸出自己的手。
他抖了抖手指,质问道:“所、所以我的鸽子蛋被、被谁克扣了?”
万馥奇抿唇轻笑,他反问道:“亲爱的,除了这句话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李卯答道:“玩、玩火尿炕。”
万馥奇笑吟吟地追问:“还有吗?比如承认终于爱上我了之类的?”
李卯这次没再闪躲,他直视着万馥奇的浅蓝色双眸,抬起手,轻轻抚上万馥奇侧脸上的纱布。
他的语气难得尽显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