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默离冠冕越近,那座宏伟的宫殿就变得越发清晰,合唱团们那悠扬的曲调也变得越发高亢。
在那黄金铸就的宫殿里,帕尔默能看见沃西琳在王座下静候着自己,除了她以外,艾缪、拜莉、耐萨尼尔等人,也一并站在那,每个人都面带着微笑,欢庆着帕尔默的伟大。
帕尔默戴着荆棘的王冠与他们一一拥抱,分享着各自的喜悦,但当这一切结束时,帕尔默却驻足于王座之前,神色里充满了困惑。
沃西琳挽起他的胳膊,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帕尔默。”
“好……好像缺了些什么。”
帕尔默回看这黄金的宫殿,试图寻找那缺失的东西,可却始终找不到他那分毫的踪影。
“还缺些什么呢?”沃西琳不明白,“你已经享受至高的权力与永恒的生命了,你的人生里,还有什么可称得上缺失的东西了呢?”
“是……是啊,我已经得到了可以得到的一切了,还有什么缺失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帕尔默浑浑噩噩地点头,在沃西琳的搀扶下,他一步步地踏上铺就红毯的阶梯,朝着那至高的王座走去。
宏大的殿堂内,人们的掌声依旧,歌声不断,但那些声音都在帕尔默的耳边远去,他能听见的,唯有自己那一步步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内心那反复不断地质问。
究竟缺了些什么呢?
突然,帕尔默的步伐停了下来,一段遥远的回忆在他的眼前显现,那是一处堆满各式各样杂物的客厅,从电影录像带到唱片碟片,厚重的书籍与一箱箱的桌游垒起一块块。
帕尔默坐在沙发上,坐在这拥挤狭小的天地里,他笑哈哈的,和一旁的家伙一起对着电影的剧情指指点点。
“伯洛戈呢?”
帕尔默想起了那个快要遗失的名字,对沃西琳问道,“伯洛戈哪里去了?”
“伯洛戈?”
沃西琳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黯然了起来,“你忘记了吗?他已经死在了那最终的决战里了啊。”
“他……他死了?但他不是不死者吗?”
帕尔默回过神来,神情变得愤怒起来,他无法接受,自己居然遗忘了自己的搭档,如此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心里这么轻描淡写地消失了呢?
此时再看向这宏伟的宫殿,头顶的冠冕,一种更大的耻辱感从帕尔默的心底升起。
他明白,能打赢那场最终的决战,全是依靠着伯洛戈的牺牲,自己眼下享受的这一切,如同窃取了伯洛戈的牺牲。
沃西琳双手捧起了帕尔默的脸,强行让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