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摇了摇头,说道:“公孙将军,你要清楚的是,邓国人可不只是想要你的顺表,他们想要的是你手中的兵马和辽东四郡,在下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在下明确的告诉你,邓国不会接受的,如果将军执迷不悟,恐怕下一次来的可就是邓国的千军万马了。”
公孙朗闻言,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钟行完全看透了,既然钟行都能够看出来,那就说明,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晋阳城的薛仁贵也是一清二楚的。
于是便说道:“钟先生,难道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本将也不是野心很大的人,上表归顺之后,辽东四郡的官员可是走洛阳方面安排,本将只需要保留兵权即可。”
“呵呵!”钟行摇了摇头,说道:“公孙将军为何还看不懂形势呢?如今天下江山,尽在邓国版图之内,辽东随孤悬在外,但是邓国又岂会任由将军盘踞呢?公孙家虽然在辽东四郡根深蒂固,但是将军手中只有区区两三万兵马,而邓国则是坐拥百万大军,如果将军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恐怕破家灭族之祸不远矣,为了公孙家着想,还望将军三思啊!”
话虽如此,但是想让公孙朗就此妥协,公孙朗又怎么会甘心呢?想他公孙朗,自其祖父公孙珏开始便盘踞辽东,二十年的时间里,公孙家在辽东开枝散叶,辽东四郡里里外外都有公孙家的人,当初赵国对公孙家也是极力的安抚,现在邓国人一句话,就像让公孙朗放弃家族经营了二十年的辽东四郡,怎么可能呢?
但是钟行又说得很对,公孙家在辽东四郡的根基再深厚,也只有两三万兵马,一旦邓军大军来犯,依辽东四郡的兵马,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的,一旦邓军攻入襄平城,公孙家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公孙朗举棋不定的时候,其子公孙昌便急匆匆的走进来,对公孙朗说道:“父亲,探子来报,右北平出现大批邓军,人数约有十几万,现今驻扎在土垠城,意图不明!”
“邓军到了右北平了?可知道是何人领兵?”公孙朗大惊,没想到邓军来得这么快,钟行才到了临渝不到一日,邓军十几万大军就到了右北平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啊。
公孙昌回道:“据探子回报,邓军打着英国公薛的旗号!”
“英国公薛?是薛仁贵大将军亲自率军来了!”钟行感叹道,他本以为薛仁贵会在晋阳城安心等待他的消息,没想到自己前脚干倒刚到临渝,薛仁贵后脚就率军到了右北平了。
“钟先生,你是说薛仁贵亲自率军到了右北平了?”公孙朗问道。
钟行点了点头,说道:“邓国薛姓大将不多,而且能够有能力统率十几万大军,又爵封英国公之人,就只有薛仁贵大将军了,公孙将军,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如果公孙将军还不下定决心,恐怕薛仁贵大将军的大军就会兵进辽西郡了。”
公孙朗长叹道:“唉……罢了,辽东虽好,但是也不再是我们公孙家能够拥有的了,既然邓国想要,那就给他吧,本将这就写下降书,由我儿带去给薛仁贵,请其率军前来临渝纳降!”
“将军英明!”钟行见公孙朗终于放弃了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天统十年,九月十二日,公孙朗派遣其子公孙昌奉降书前往土垠,面呈薛仁贵。
天统十年,九月十五日,薛仁贵率军抵达临渝城,公孙朗率领一众文武出城请降,薛仁贵亲自接纳了公孙朗的请降,而后便收编了公孙朗麾下所有的兵马。
天统十年,九月二十日,薛仁贵率军抵达襄平城,辽东四郡太守纷纷上表归顺,至此,赵国全境悉数落入邓国手中。
天统十年,九月二十五日,薛仁贵留下张辽率领神策卫坐镇辽东四郡后,率军返回晋阳城。
天统十年,十月十五日,薛仁贵自晋阳城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