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时辰,灯光灭了,屋里的人一个个小心地走到月光下并且很快沿着河分别向上游和下游散开。岑郭带着他的人在崖上看得清楚,悄悄跟在后面。
山药祁是本地一个穷苦的农民,打的粮食不够吃,他靠零工和在冈上挖山药卖为生。他对本地十分熟悉,就算没月光走在沟坎里也不会跌跤,但是今天却例外。
“见鬼!”他叽咕着正想爬起来瞧瞧怎么回事,忽然有个重物压住他后背,嘴里被迅速塞进东西,双手反背过去,然后麻绳套上了他的肩头。
“糟糕,被抓了!”他一个闪念间颈子上挨了下子,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等他醒过来,脑袋上正往下滴答水。岑郭的大黑脸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知道这是哪儿吗?”岑郭用匕首的刀把敲了他额头下。
“爷,我、我,”山药祁眼珠一转:“我记得自己在走夜路,然后就眼前一黑。我怎么上这儿来了?”
“你不知道?”
山药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你们两个,帮他回忆、回忆,这小子想不起来了。”
听到岑郭这样说,两名膀大腰圆的巡丁笑嘻嘻地走过来,一边一个架起山药祁,将他绑手的绳子挂在个钩子上,然后用力扯木葫芦上绳子的另一端。
山药祁被吊在半空只有脚趾尖点地,吓得他大叫起来:“岑爷饶命,咱们有话好说,不必动手!”
“是吗?我是想好好说,可你不是什么都忘记了?”
“呃,还记得一点,好像我去过河边。”
“钓鱼吗?”
“钓……。”山药祁刚说了一个字,脚已经离地了,便又大叫起来:“是去打鱼的老付家里!”
“和他媳妇约会?”
“岑爷莫开玩笑,他孤拐一个,哪来的媳妇?”
“这就是了,那你到底干啥去?”
“呃……。”
岑郭让开身,用手指着给他看:“瞧见这烙铁没?给你准备的。
不老实回答就用这个招待你,若是回答得让我满意,看见那桌上的羊头肉、醪酒和烩面没?那滋味可比烙铁好多了!你想先尝哪个?”
“我、我,”山药祁嘴唇一阵哆嗦,忽然像泄气的羊皮筏子软下来:“我说,我全说……!”
卫雄一阵风般冲进屋,把正在商议事的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怎么,出事了?”李丹看着他沉静地问。卫雄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