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是!”费引鹤道。
“此次能出任会宁郡守,也多亏了宋太尉抬举。”何良羽引颈朝远处看了看,似乎是想望望会宁城的轮廓,但却只望见高高低低的山丘和绵延不尽的绿林,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笑了笑,接着道,“虽略费了点周折,终究还是拿下了这个肥缺!”
“也是大人福荫所至!”
“如今的形势,选边站是不可避免的,”何良羽摆了摆手,道,“最重要的,是站在哪边。站对了,前途坦荡;站错了,万劫不复。”
“大人所言甚是!”
“宋太尉如今甚得皇上宠信,威权并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许多年前,谁又能料得到呢?”何良羽一时心情不错,不免多说了几句。
“这么说太尉大人当年也曾有困顿之时?”关于朝廷权贵大臣的旧闻,费引鹤却知道的不多。
“太尉大人的旧事谁敢妄议?”何良羽看了费引鹤一眼,说道,“只不过,他从一介布衣到登上朝堂权位,倒的确有几分传奇色彩,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何良羽略顿了顿,接着道,“如今我等既投在太尉大人门下,仰仗着太尉的权柄,还是不要对太尉大人的出身刨根究底比较好!”
“是,属下明白!”费引鹤于是也就不再多问。
何良羽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与费引鹤谈了些会宁的民俗风物、奇观景致,最后才说道:
“方才本官所虑的其实并非谢泊渔所留下来的政绩和声名……只要他乖乖地把郡守大印和兵符交出来就好,其他的倒不是什么难事……”
“大人有陛下任命在此,那谢泊渔就是再有本事,又怎么敢公然抗旨违命?”费引鹤语气坚定,倒比何良羽更有信心。
“人都有恋栈之心,何况方今天下隐隐已有攘攘之势。”何良羽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天上的浮云,“天下大郡,皆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甲兵,倘有一夫发难,恐天下将云泥倒悬,藩镇割裂……”
“大人言重了!以下官愚见,虽然天下大郡如今各有实权,但是却还没到那种时候。况且谢泊渔乃是世家出身,颇为重视声名,如何敢因权位交接而拥兵作乱?”费引鹤不以为然地说道,“以属下观之,谢氏此番必定不会多事,大人一到,定会乖乖尊旨让贤!”
“如此,便最好。”何良羽听了费引鹤的话,心中豁然。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