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眉毛蹙了蹙,忽然严肃起来,又跟着挪过去,把他往怀里抱了抱。
屋子里温度很正常,他身上却冰得要命,身上的凉意隔着衣物都能觉察出来,指尖尤其冷,握在掌心都觉得有些冰手。
“怎么这么凉?”
叶枝皱紧了眉,不由分说拉开被子分到他身上,又主动张开手臂去抱他:“是又做噩梦了吗?做噩梦要记得叫我呀,不能老是自己挺着,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林暮冬气息不着痕迹的滞了滞,抬手拦了拦她:“宝宝——”
叶队医很严肃,板着脸飞快解开了他的衣扣,整个人贴上去,拿身体替他暖着冰凉的身子。
并不是能一劳永逸地彻底治愈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只是和它和平共处,到最后都做不到彻底从过去的伤痕里解脱出来。
林暮冬克服了不能扣下扳机的心理障碍,已经是迈出了最有起色的一步。他的心结还叠加了家庭和童年的阴影,后续还要经过长期的心理疏导和调理,慢慢把过去的伤痕修复淡化,逐步引导着彻底康复。
这个过程不能太急,至少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林暮冬的恢复速度已经很快,但依然会在偶尔午夜梦回,一身冷汗地坐起来,不声不响就穿上衣服出去跑步,再不声不响地回来躺下,白天依旧一切如常。
直到有一天他悄悄出门,被恰好夜钓回来的叶父撞见,当时还没领证的两个人就突然得到了父母的允许,跨越到了同床分被睡的新模式。
又在某一天晚上,被睡迷糊了的小姑娘很顺手地把被子扒开,钻进了林教练的怀里,小树袋熊似的抱住了就不肯撒手。
从那天起,林暮冬就再没半夜出去跑过步了。
……
叶枝的大号暖宝宝当得很熟练,钻在他怀里,努力上下其手地帮林暮冬重新暖和起来,手臂却忽然被轻轻握住:“宝宝。”
林暮冬的嗓音有一点儿哑,气息莫名有些不稳。
叶枝怔了怔,眨眨眼睛抬头。
林暮冬好不容易冲的凉水澡效果彻底告罄,深吸口气,嗓音不自觉地泛起微微哑意,回臂把她轻轻箍住:“不行……不能再乱动了。”
她的身体很暖和,热乎乎地熨在他胸口,鲜活的温度裹着他,也勾起某种难抑的深彻渴望。
林暮冬深吸口气,稍微往后退了退,下颌微扬起来。
他撑着手臂,喉结轻滚,在暗淡灯光里勾勒出莫名锋利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