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在一旁的闾丘黄赶忙应诺,派令骑飞马传信。
发生在员渠城内的涟漪,暂时还影响不到场上的战局。
封纳罗派出的龟兹援军赶到前阵,人众则势强,乌叠麾下士卒士气大振。
明白封纳罗意思的乌叠借势高喝进兵,他一面令顶着前面的矛手并力向前,另一面又暗中让弓箭手射出数波箭雨。
箭矢落在两军结合部,接战中的匈奴和龟兹矛手无分敌我,纷纷在箭下毙命。
乌叠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献祭之法,带领龟兹大军强势推进。
在箭矢的不断误伤下,大势上联军阵线一步步压着锐健营向后。
车寻见对手添油,眉头不禁蹙了起来,乌叠不分敌我的射杀,也让矛阵的对抗失去了意义,望了一眼乌叠阵后岿然不动的中军,车寻知道锐健营要适时做出改变了。
车寻扭头命令道:“令弓弩营准备,待我将令抛射箭雨,将矛手营迎回来,全军依次退回河岸防线。”
“诺。”
随着鼓号齐鸣,锐健营的矛阵开始缓缓而退。
乌叠见状大喜,赶忙令龟兹矛阵向前推进,不过因为双方矛手的负重有差,无甲的锐健营矛手显然撤退起来的速度更快,很快两军就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乌叠怎么会让到嘴的肥肉溜掉,他挥鞭抽打,竭力催促前军推进,甚至连矛阵最倚仗的阵形维持都不顾了。
就在这时,抓住乌叠立功心切机会的车寻高喝放箭,弓弩营的箭雨顺势撒下。
突然袭来的箭矢将龟兹矛手如割草般的收割,吓得乌叠赶忙组织盾牌防御,但奈何龟兹矛阵并没有盾牌防护,矛手几乎是用肉体和甲胄硬接箭雨,死伤在所难免。
待箭雨下罢,乌叠小心翼翼的错开盾牌,只见锐健营士卒有序撤离,大部队已经脱战。
这哪能让他们跑了,感到被戏耍的乌叠怒气冲天,他一把推开保护在身前的盾牌手,大喝道:“追!”
龟兹大军立刻向前推进,眼见就要追上锐健营的尾巴,前排有个龟兹矛手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坠落到了草地下面,引的周围友军满目惊恐,一个、两个......
若只是个例还好说,眨眼功夫前进的路上接连传来噩耗。
龟兹的前军都尉赶忙顶着盾牌亲身去查看,他大着胆子,拿着长矛向落人的地方轻轻一挑,只见面前的草皮被轻松挑起,下面掩盖着的,尽是湿滑的淤泥和削尖了的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