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莫言火速带兵赶到河西,他先是派兵围住了浑邪王部,随后逐一甄别。
他也明白金帐是要拿他做刀,来整治不听话的贵族,自然不会手软。
述图虎等人眼见事败,自知罪孽深重,按金帐律法,他们绝对没有能活的机会。
几人联合起来举兵反叛,被早有准备的拉坦乌拉率领屠耆军迅速扑灭。
事败的述图虎低估了金帐的影响,他翻山逃往交好的羌部,却被羌王逮住扭送金帐。
冒顿知道此事后心中难掩震惊,本想敲山震虎,却不料在自己手中就已经出现了反叛者,
窥一斑而知全豹,河西并入匈奴多年,那其余地方呢?
想到此处,冒顿不禁唏嘘了起来,帝国看似表面兴兴向荣,但繁荣的下面,却是富足生活下快速腐化的贵族。
这其中必然以自家的匈奴贵族为最,毕竟其余族群和部落,因为被征服的缘故,必然尚有收敛和忌惮,自家人躺在功劳簿上,必然随心所欲。
冒顿亲眼见证过大秦的覆亡,二世而亡这魔咒似乎钟爱大一统王朝,未来能从金帐手中抢走天下的,看不见的敌人,往往要强过看得见的。
冒顿开始重新思虑金帐西征的意义,河西马政衰败或许只是帝国内患的冰山一角。
金帐想要将征服的土地和部族变成国土延续下去,但匈奴暂时缺少消化他们的能力,无奈只能选择跟当地贵族共治,这倒是有些像当年的周王室了,不过金帐完成征服靠的是绝对武力罢了。
秦奋六世余烈方得天下,六世贤君冒顿不敢奢望,但匈奴的下一位单于,必然要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储君继承自己的衣钵事小,一旦孱弱,自己建立的这个散装帝国必将难存,而继续维持刚硬,必然会叛乱四起。
思来想去,冒顿只能用时间的力量来重塑一个新匈奴,让更多的新生儿来维持这个国家,熬死对手。
如此一来,君主的高寿就显得太重要了。
打定了主意便要开动,既然河西的战马运不过来,明年对大月氏的作战必然要推后,而这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伊列水流域的大月氏,不妨留给儿子们。
想到此处,冒顿唤来闾丘黄,吩咐道:“传令下去,赵炎为金帐特使,代本单于巡政各地,整肃民风。
自桑干走后,河西马政混乱,命漠北单于庭选拔马倌即刻南下重建。
命赛罕带领白部狼骑向西支援黄部,两部狼骑扼守焉耆西部草原,在南牵制大月氏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