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南声音微哑地提醒:“我会忍不住。”
“……”她颊侧转红,在氤氲的小夜灯下,模样清纯乖软。
他默然一阵,又意味深长道:“我陪你睡,电话可以一直开着,直到你睡着为止。”
视频通话里,男人眉目清明,连安抚的话都被他说得旖|旎。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不用陪我。”她实在担心他出任务后的身体状况。
谁知裴骁南悠悠地来了句:“小朋友不睡觉要怎么哄?”
“讲故事?”一说起哄睡,她就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睡前童话故事。
“那我给你讲一个。”他凑近镜头,目光微动,“我要开始讲了。”
裴骁南嗓音低冽,语气缓缓,还真有点讲睡前读物的意味。
时晚寻没想到他还真把自己当小朋友,讲了一个有关狐狸和兔子的幼稚童话故事。
那一晚,蝉鸣炽盛,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后,裴骁南勾起唇角,无声的话语淹没在寂静中。
“晚安,小阿寻。”
夏季日出早,赶在天空泛着蟹壳青时,裴骁南已然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
他清理东西时发觉口袋里还有一张昨晚的摩天轮观光券,他将那张券小心翼翼地放在包里,又将平安扣卸下,将这份记忆暂时封存。
手机响起,是原鸿打来的,让他过去天河机场汇合。
车窗半降,他手肘压下,另一只手疏疏懒懒搭在方向盘上,最后看了眼手机里存的照片后调头离开。
那张照片是时晚寻的‘出圈照’,照片中的人笑容清甜,很有感染力,仿佛看一眼连带心情都轻松起来。
他上回看到后,就一直默默存在了相册里。
将车停在航站楼附近,裴骁南下了车,给原鸿回了电话。
林维泽正好冲他招手,他一眼看到,又压低了帽檐。
“原局让我过来送送你。”说完,林维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平安回来。”
裴骁南看他表情严肃,宽慰道:“得了,用不着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林维泽苦笑着摇头:“认识你都快十年了,在学校你就是一呼百应的存在,到了警队也一样,但是大家也是真的服你,才喊你裴神。”
顿了顿,他继续说:“没别的,上回你情况有多严重,参与过行动的都清楚,眼睁睁看着你还要再去一次,按照部署,这回我还不一定是你的接线人,这一趟九死一生,身为兄弟,我却无能为力,只能说一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