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男人颧骨发红,眼睫的阴翳投落,卷着口腔中的冰块,仍不加掩饰地眯起眼眸,将她的反应收之眼底。
她从来都不知道指腹的粗粝与柔软的唇是有分别的。
譬如此刻,平日穿着制服不苟言笑的男人,却摒弃一身清冷禁欲,将她拽入深潭。
时晚寻断断续续地喊他:“裴骁南,停——”
他笑得不太正经:“停下来怎么伺候你?”
“……”
耳边的世界宛若夏雨敲落。
她不停打着颤,在陌生又熟悉的悸动中眼神迷离,仿佛有猫爪在心间上挠动。
直到他觉得小姑娘确实有点儿不禁逗了才挺直了脊背,眼底晃动着暖色的光。
耳膜震颤着他温沉的嗓音:“喊点好听的放过你。”
这确实是个很有说服力的条件。
时晚寻想也没想,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赶紧放过自己。
她此刻思维浑浊,眼睫轻颤到无辜,声音微哑地喊他:“裴骁南——”
他略微往后仰,呼吸沉沉:“这就是好听的?”
看着她茫然可怜的样子,他又继续道:“要不要仔细想想?”
“裴队长。”她不得已大口呼吸着新鲜空间,胸腔起伏着。
时晚寻是真的怕了,慌不择路,在男人的薄唇重新贴合上来之际,又想起了之前人喊的娇嗲模样。
“南哥……”她轻唤一声,鼻尖通红,像是被欺负狠了。
裴骁南的动作瞬间僵持了一瞬,以为他还是不满意,颇有几分讨好意味:“哥哥……”
小姑娘的嗓音黏糊糊的,再加上甚少撒娇,这一声很明显令他愉悦了几分。
时晚寻刚感觉到一阵庆幸,很快便察觉到不妙。
他怎么比刚才更凶了?
最后,她眼角憋得发红,好半晌憋着没出声,白瓷的足尖向内勾,圆润的十指踩不住地板,掌心只剩下他发茬的刺人感。
落地窗外的世界,江城又陷入了连绵的雨中,粼粼微光中折射着高楼大厦闪烁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