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十一人以私逃家奴之罪,明日送去衙中,永不得入府!”她朝紫兮说去,“记下,明日去衙中核实是否入狱。”
紫兮从管事手中收过册子,一一记录。
“或,或许其间有人是在哪个嘎啦角落里睡沉了,未曾知晓突查一事。”管事瞧了一眼身后排排站着的仆从们,回转身子时当即跪拜求情道,“郡主年幼,还且宽厚一二,这私逃入狱可不是件小事。”
而此,她细细打量席下的管事,精瘦的身形,黑黝黝的脸上爬满皱纹,本该是府中最得势的职位,却因常年贪念过甚而焦化了神情。
“府中何时有此规矩,可于哪嘎啦角落里落睡?”她轻笑一声,极其蔑视的轻抬了一眼管事后,缓缓道了句,“莫不是管事你私下定的规矩?”
“奴才不敢!”管事慌忙自悟自救般又将头叩于地。
“再者,本郡主年幼与否,都是你们主子,是当家主母嫡女,莫不是料理府中事宜,还需得你首肯!”
“老奴多嘴,鲁莽犯上,还请主子恕罪!”
管事的场面话说得极好。
她仰头望向天际,是为黎明前的黑暗,浩空中的星辰大已褪去,徒留下一棵启明星召唤破晓日升。
“府中仆从也不多,各院也有掌事,归集竟用了半柱香的时辰,可见平日里着实疏于教管,懒懒散散,规矩散了可不是件好事,你说呢?”
“日后一定严加训教,遵从主上,侍奉好主子们。”管事极其机灵,赶紧着朗朗上口道。
“没有日后,从此刻起,你卸去管事一职。我北疆王府的管事,不能是位无视规矩的老好人。”
“郡主,还请三思,黄霆可是王爷亲自点派的管事,在府当职已有二十余年,从未出过差池。”一妇人上前极有底气的阐述。
瞧此妇人已过不惑之年,着的是锦衣,是以府中婢子们的总掌事,行事也为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他竟在府中管事二十余年,期间杂碎流言缠绕府底十五年,也让王妃精神头蒙冤受难十五年,这奴才本事当真不简单!”她不怒不躁,依然心平气和。
“老奴只是管事,只是位干活的伙计,恪守本份不参与主子间事宜,万不敢僭越。”管事扭头瞪着一眼那妇人,示意退下,他大可自处。
“你连一则流言出处都处理不了,让其污浊之气在府中蔓延生事;你连府中仆从的嘴都管不了,试问你的管事一职又管了何事?”她轻轻一笑,继而道,“还是你的女主子并非王妃,而是另有他人!”
“老奴惭愧,还请郡主不看老奴功劳也看几分苦劳的份上,别驱了出府。”管事着上几分祈求之态。
“郡主,管事可是公子远房表舅,万不能薄了亲戚的体面,惹得不好名声。”那妇人铿锵有力的又开口。
“哦,懂了,任人为亲,故以结盟陷害。”她起身微微放了一眼席下一排一排仆从,而后给了一计眼神于奶妈。
奶妈会意,立即招来立于院外待命的军中大汉,他俩约莫二十来号人,但个个手持利剑和军棍。
他们可是铁骑的翘楚,个个块头不小,身手亦是了得。
她轻手一挥,“将此人就地杖以二十军棍。”
“你不能对他用私刑,管事可是公子远房表舅。”妇人着急,竟付上一丝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