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莲重重点头,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跟唱曲似的,一声更比一声高。
书房里头,段荣嘴角微抽,竭力忍了忍,才没笑出声来,他们小王妃属实人才,很有唱戏的天赋。
眼看自家王爷摁着书角久久未动,他小心翼翼道:“王爷,外头下着雨呢,凉飕飕的,王妃这些日子又忙着府里杂七杂八的琐事,还心系您的伤势,这风一吹若是病了……”
沈却指尖翻动书页,冷声道:“本王看她吹寒风醒醒脑挺好的,不长教训。”
话音甫落,就听“哐当”一声重响,只见座上之人噌地一下起身,三两步行至门边,推门而出——
虞锦的手炉正巧滚至门槛前,哐哐铛铛地转了几个来回,里头的碳灰洒了一地,虞锦懵了一下,恰对上男人投掷而来的目光。
她稍稍一顿,紧接着奔上前撞在沈却胸膛上,力道之大直将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沈却看着那地上的手炉,心里松了口气,只见虞锦蹭着脑袋黏黏糊糊地说:“好冷,手都冻僵了呢。”
“没人让你在外头吹风。”
“谁让你冷着我,王爷的脸比外头的风还冷。”
“是么?那你还不撒手。”
虞锦哼哼唧唧地不肯松手,反而还收紧了力道。
段荣摸了摸鼻子,识趣儿地抬脚离开,并且“吱呀”一声,阖上了门。
寒风被隔绝在外,书房里烧着炭盆,暖融融的。
沈却走到桌案前收拾着军文,虞锦跟了上去,道:“我只是佯装昏迷,但我也没说是什么木僵之症……我只是气王爷前些日子瞒着我受伤一事……要说错也不是我一人之错,我们扯、扯平了。”
闻言,沈却几近让她气笑,好一个扯平了。
沈却没应声,只兀自翻看着手里的军文,却不见虞锦再开口,气氛忽然有些沉默,他眉宇微蹙,迟疑地偏头一看,只见虞锦瘪着小嘴,正无声落泪,那泪珠子啪嗒啪嗒的,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
沈却放下手里的军文,皱眉道:“哭什么。”
虞锦哽咽:“你为什么不理我。”
男人缓缓吐息,将人拉近,用指腹抹去她眼下的泪,无言道:“你前几日是不是也没搭理我。”
“那、那本来就是你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