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见竹便要扯巾帨起身,说:“那我让人给你换水。”
“不必,我不嫌弃。”他摁住女子柔软的身躯,拿腔拿调地说:“也不嫌弃你和我共浴。”
那番矫揉造作的腔调,仿佛这是什么恩赐似的,许见竹看着摸上胸口的大掌,冷笑道:“我要觉得与有荣焉么?”
“客气什么……”
虞时也的声音被淹没在亲吻里,他将人抵在浴桶边沿,俯身跪在她腿间,动作熟稔地去抬她的大腿,只听许见竹闷哼一声,他便彻底控制不住力道。
水浪被拍得哗哗响,溅了一地水渍,和着曼妙的声响,引人浮想联翩。
持续了很长时间,水温冷透,但两人热得鬓边皆是汗水,急促地喘息。
许见竹的身子不似性子那般冷淡无趣,反而柔软极了,就连唇都是软的,虞时也忍不住亲久了些,退开时身前的人满脸酡红,软得像滩水。
虞时也托住她的身子,打量着她说:“口是心非,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许见竹疲惫地看他一眼,兀自调整着呼吸,懒得搭理他。
“不是么?你刚刚喘得——”
“你能不能别说话?”
虞时也睥睨着她,冷哼一声,但心情显而易见比今早离开时好得多。
他起身去拿梨木架上的巾帨,哗啦一声站起,赤身踏出浴桶时,湢室骤暗。
是他们方才折腾太久,油灯灯芯燃尽了。
虞时也是练功之人,视力极佳,毫无障碍地行至油灯旁,将备用的油灯点上,转身之际,却不见浴桶里的人。
他愣了下,往前走两步才发现许见竹整个人没在水里,姿势如同那晚在西山密林,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膝间,身子还在微微发颤。
虞时也疾步上前将人拽了出来,“你怎么了?”
许见竹紧闭的眼眸睁开,目光直直望向燃起的油灯,大口喘息,仿佛死而复生似的。
虞时也回想那夜的情景,揣测道:“你不怕雷鸣,你是怕黑?”
细细想来,她确实有夜里留灯的习惯。
许见竹呼吸渐平,没否认,却也并不想回话。
虞时也用巾帨将她裹起来,抱回榻上。待他换好寝衣后,许见竹也缓过了神,收拾利落,正在侧头绞干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