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85
梵山的事告一段落,虞锦很快便不再成日惦记什么子不子嗣,因府里出了件大事儿,虞锦又有了事可操心。
几日前,楚澜一夜未归,惹得阖府彻夜点灯,饶是沈却这般喜行不于色之人,眉梢也压得沉沉的。
派出去的实在寻找一夜未果,伺候楚澜的贴身侍女一问三不知地跪在跟前,虞锦也陪着熬了一整宿,翌日一早,却逢秦家送来口信。
虞锦与沈却赶到秦府之时,那位平日古板守规的秦都尉正跪在厅堂前。
孟冬的天,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寝衣,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他依旧跪得笔直。
秦夫人尤氏边打边哭骂:“造孽!我秦家怎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便是提头向王爷请罪都不为过!”
楚澜在一旁急得跳脚:“尤姨,真不是那样,您听我解……”
虞锦与沈却来时,见的便是这般一团乱麻的情景。
适才来王府传话的是尤氏的陪嫁嬷嬷,一见着王府两位主子,便跪下哭着表以愧疚和欠意,那嬷嬷说话还算逻辑清晰,虞锦很快理清了来龙去脉。
昨夜楚澜一夜未归,原是在秦府住了一宿。
寻常借住那也无碍,可偏偏尤氏清晨一推开自家儿子的房门,便闻里头酒气熏天,榻上一男一女睡得端正全无,尤氏吓得一个激灵,再一看那女子的脸,更是险些吓昏过去。
平日里看着恪守规矩的儿子,竟是如此……且采哪家的花不好,那朵可是南祁王悉心养了十多年的啊!
思及此,尤氏恨铁不成钢地又打了两鞭,直到嬷嬷将王爷与小王妃引至前来。
秦昶平与楚澜当真清清白白,至多就是喝多了躺了一宿罢了,可他自由受训,深知女子清白比命大,虽楚澜许是并不这么觉得,但他非毫无担当之人,转而仰头看沈却。
他嘴角因失血而隐隐泛白,道:“属下自知有罪,王爷要如何惩戒,琢玉绝无言辞,倘若王爷还……信得过我,明日我便去王府提亲。”
楚澜正打着腹稿准备向她小舅舅认错,闻言一脸惊愕……?
“这、这事委实不至如此,不至于、不至于的,我与秦都尉当真什么都没发生,如今民风开放,这点小事何至于——”
此。
“你闭嘴。”
沈却冷飕飕打断她的话,楚澜只好求助地望向虞锦,后者只朝她递来一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眼神。
于是,楚澜和秦昶平的婚事就这么糊里糊涂、云里雾里地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