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抱起康康的同时,也发现他从床底拿出了什么东西。
“交出来,捡的什么?”我有点生气了。
你的白血病不断地在恶化,大冬天光着脚趴地上,对我们来说也许只是冷一下,对你来说很可能是致命的!
康康抿着嘴,似乎很怕我。
他战战兢兢的伸手,乖乖的把那东西放在了我手里。
是一节铅笔。
不。
一节这个形容有些不恰当。
铅笔已经被削到了头,只剩下了最后一段。
箍铅笔和橡皮的铁环,也有牙咬的痕迹,这是为了防止橡皮脱落,而无法使用,故意用咬铁箍的方式来加固。
话说回来,这孩子从入院开始,就一直在用这支铅笔写什么。
削铅笔的方式。
这种劣质铅笔,就是用指甲都能扣下外面的木头,康康恐怕平时是用指甲或者牙齿来削的吧?
“阿姨…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点,我以后就不写了,你能不要没收吗?我就写最后一次。”
他的眼睛有些朦胧,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第一次绽放出了祈求的光泽。
咚咚…
望着他的眼睛,我感觉心率好像有些停滞。
在看看手里短的让人难以想象如何使用的铅笔,我不禁为他感到一丝心酸。
话说回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着。
“不行,这支铅笔你不能用了。”我说着,把铅笔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唔…”康康一听,仿佛要哭出来一样呜咽起来。
“因为太短了,写起来不方便,阿姨给你一个新的。”
我笑着蹲下来,把自己表袋里的圆子笔递给了他。
孩子的哽咽一瞬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