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不会再惧怕失去任何所有。
被这样的将军率领的军队才是最可怕的军队。
柳兴祖笑着笑着,已是满脸泪水,呛的一声佩剑出鞘,苦笑着道:“可怜的孩儿,为父必然让叛军的头颅,在你坟前堆京观!”
王捷最为沉默却也最为惊恐,因为他的脸色已经扭曲,握剑的手青筋暴突,只是说了一个字。
杀!
杀尽叛军!
赵恺心里叹了口气,暗暗自问,凤瞻啊,你这一计虽然有用,激起了这三位将军必杀死战之心,但这件事将来若是被现,你将如何自处?
且不说青史留恶名,就是这三位将军也不会放过你啊。
王捷之父,柳兴祖之子,赵希之妻女尽死于德云堂死士之手啊!
不仅这三人最在乎的人死了,衢州那边,神卫军、龙卫军的统制副都统制们甚至几位都虞候,他们最在乎的人,皆已在那场暴乱中横死。
而这,都是李凤梧的手笔。
赵恺又想起出前那一夜李凤梧的话。
“我们经不起失败,你们必须在徽州、衢州守二十日,只要二十日一过,叛军必败,所以你和虞允文都必须死战,你俩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三衙和禁军中的那些将军统制……他们有没有死战的决心?”
“叛军一路东进势如破竹,气势正盛值巅峰,如果禁军将领都没有死战之心,你和虞允文也徒呼奈何,那么肯定守不过二十日,可是我们输不起,所以,我们必须让这些将领生出死战之心。”
“有道是哀兵必胜,所以,必须不走寻常路。”
“这个恶名,你是要当天子的人,背不起,也不能背,那么我李凤梧来!”
“这千古骂名,我来背!”
“但愿得一日,若是事,殿下能保我妻儿老小,我李凤梧无足惧哉!”
那一刻的凤瞻,让赵恺觉得既是佩服,又是惊恐。
更多的是感动。
为了自己,凤瞻几乎是付出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