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妮冷笑一声,媚眼幽怨地凝视着他,“为我们的未来?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昨天,你那个前妻在酒店大堂等你,见面后你们有说有笑的,如果不碍于职务在身,看你那阵势恨不得把她带到楼上客房好好温存一番!”
“你跟踪我?”他一脸诧异,随即坐直身子,强压住已卡在心头的怒火。
“跟踪你?简直可笑,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如果这都能被你扭曲成跟踪,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是大白于天的。”陆曼妮发出一阵嗤笑,洁白无瑕的玉指拂去额间细碎的发丝。
他往前稍稍倾身,伸出长臂,陆曼妮见状果断地往一旁闪身。尴尬地抽回悬在半空中连衣角都未触及到的手。尔后,他赔笑道:“昨天我女儿生日,她缺少的东西太多了,我能给予的就只剩下过生日时微不足道的父爱。”李明达轻叹口气,点燃烟埋头抽起来。
“你和她离婚有十年,我二十四岁那年跟了你到现在足足六年。这六年来,那一次你女儿过生日我阻挠过不让你尽一个做父亲的义务?又有那一次我未亲自挑选她最喜欢的礼物奉上?!”
陆曼妮瞳孔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走到开关位置把客厅的吊灯彻底打亮。颤手指着放在沙发另一头笑容可掬地毛绒娃娃,这个精挑细选未被送出的生日礼物映衬着她的悲凉以致极点。
泪眼朦胧地回首,气恼地对他大叫:“我他妈的记你女儿生日的日期,比记自己每月几号来大姨妈都用心!你呢,凌晨两点了才醉醺醺的回来,回来倒头就睡连句话没有,你拿我当什么?我陆曼妮在你眼里就那么廉价吗!”
李明达阴沉着脸,酒精作用下使他恹恹欲睡再没有继续游说的气力。在烟灰缸里撵灭剩下一大截的烟,脚下如踩了云般走向了洗浴间。
陆曼妮怔怔地看着他起身离去,如翦水般的双瞳爬满了绯红,白皙无瑕的指尖近乎扎进绵柔的掌心。下一瞬直接拿起沙发上的毛绒娃娃对着李明达背后狠狠地抛过去。
歇斯底里的怒吼:“你给我站住!李明达你就是个混蛋!”
洗浴间的门发出一声重重的声响。
陆曼妮彻头彻尾僵住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锋利无比的匕首挑拨过,酸痛的怅然。
一小时后,白色本田在远洋水产贸易公司门前的泊车位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