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思勤面色一变,被赵恺槊砍过的左腿,瘸掉的左腿,骑马和整个冬天都会痛的左腿,是他这辈子最深的耻辱,最不可提及的痛处!
他面色变得冰冷,下了马,微瘸地向赵桓熙走去。
到了近处,他站定,对赵桓熙道:“赵家刀法一共十九招,来吧,第一招。”
赵桓熙举刀就向他冲了过去,古德思勤待他冲到眼前了,才挥刀招架,当的一声,赵桓熙手里的刀直接飞了出去,虎口鲜血淋漓。
古德思勤回手一刀砍在他背上,赵桓熙仆倒在地。
这不出所料的结果让铁勒骑兵嘘声四起的大声嘲笑起来。
“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弱的赵家人,便是赵明诚,在头被我斩下之前,也给我身上添了三道疤。”古德思勤绕着趴在地上的赵桓熙一边缓缓踱步一边道。
赵桓熙爬过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刀,支撑着站起身来,半边脸都被地上的沙砾擦伤了,鲜血淋漓的。
“呀——”他缓了缓,再次举刀向古德思勤冲过来。
“第二招!”古德思勤替他数着,熟练地避开他的攻势,一刀刺伤他的肩膀。
赵家刀法,死敌的刀法,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可以自信地说一句,每一招他都可以完美破解。只是对手太弱,让他毫无成就感。
第三招,第四招……
每过一招,赵桓熙身上都多一道伤口。他被打倒,刺倒,踹倒,砍倒,每一次都让人觉着他爬不起来了,但就算摇摇晃晃,他每一次都还是爬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让围观的铁勒骑兵笑不出声。
这个少年他战力很弱,但他意念很强大。他让人觉着除非你将他真正杀死,否则他永远都会拖着那副残躯爬起来。
古德思勤讨厌这种感觉。
这原本就是一场乏味的游戏,一条虫子很顽强,那又如何?再顽强他也不过条虫子。再顽强也不能掩盖他陪着一条虫子玩了这么久的事实。
他道:“赵老狗瘫了,赵明诚死了,继任者不堪一击。天佑铁勒,除此死敌!来吧,狗崽子,该结束了。赵家刀法第十九招是反手刀,来来来,我让你背过身去施展。”
赵桓熙血染战甲,沾血的手滑腻得几乎握不住刀柄。
他将刀换到左手,将右手手掌在战甲上擦了擦,重新握住刀柄,然后步履踉跄的缓缓转身。
古德思勤提起长刀,准备待会儿将他一刀贯穿,彻底结束靖国公赵家和他铁勒王族之间长达几十年的仇怨。
赵桓熙转身转到一半,忽然毫无预兆地回过身来,以与他交手以来从未展现过的速度和力道一刀捅向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