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曳,不得无礼。”阮星临淡淡呵斥。
贺景尧一个箭步上了马车,长袍一撩,坐在阮星临的对面。
“聊聊吧,阮丞相。”
阮星临手里握着茶,正慢悠悠地喝着,“行啊,本相洗耳恭听。”
“皇上想要开海运,您是丞相大人,应该很清楚皇上的心中所想吧,下官这么努力周旋,阮相不该扯后腿吧。”贺景尧冷声说。
“到底是皇上想要开海运,还是你们贺家异想天开?”阮星临挑眉看他一眼。
贺景尧目光如刀子一般,把阮星临刮了一遍。
“阮相,该不会是因为你的妹妹嫁到雍朝,所以你们阮家忘记咱们雍朝曾经的苦难吧。”
“什么苦难?”阮星临问。
贺景尧面色一沉,“如果不是雍朝抢走我们三个最重要的城池,我们失了防守阵地,被西疆和东阙逼得差点亡国,我们受了多少屈辱……”
“贺景尧,那三个城池是我们从雍朝抢夺过来的,南朝能抢别人的城池,别人也能抢回去。”阮星临沉声说。
“南朝想要强盛,靠侵略他国的土地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觉得南朝已经有能力和雍朝一战,南朝是韬光养晦了,难道雍朝这么多年就是虚度光阴了吗?”
“用这样的方式激发战争,贺景尧,你没有贺知源聪明。”
贺景尧冷笑,“雍朝皇帝不敢开海运,把天河城浪费了,既然是盟国,我们跟他们借个港口有何不可。”
那是借吗?
是明抢。
“你要是真的能借到天河城,本相从此致仕。”阮星临微微一笑。
贺景尧猛地挺直腰板,“阮相,你没喝醉吧。”
“放心,本相比你清醒。”阮星临说。
砰——
半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烟花。
阮星临眸色冷下来,这是南朝特有的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