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看到他,脚底下踩着的自行车便缓了。
她对沈烈,本来是充满了愤恨,觉得这个人欺人太甚,没有良心,但是现在,当她明白了真相后,她觉得一切就不一样了。
冬麦脚底下停了,车蹬子不再转动,自行车
也往旁边一歪。
沈烈抬手,有力的胳膊伸出,大手牢牢地攥住了车把,要倒下的车子就这么被定住了。
冬麦想起了那晚,那晚他曾经紧紧地抱着自己。
沈烈皱眉,没看冬麦,目光望着远处:“那天是一个误会。”
冬麦垂着眼睛,她恰好看到了他的粗布蓝汗衫,那汗衫包裹着他宽阔雄健的胸膛,当他说话的时候,胸膛起伏,上面的扣子都跟着微颤。
其实今天之前,他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自己一定会恼,但是现在不会了。
这并不是一个误会,而是有人蓄意为之,他也是一个受害者,至少他并没有要欺负自己的意思。
睫毛颤动,她抬起眼来看向他。
阳光下,她看到他眸中的坦诚和诚恳。
他微抿着唇,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好像只是要告诉自己这么一句话。
她便歪头,打量着他:“你认为你说这个,我会信吗?”
沈烈肃目,认真地道:“嫂子,你可以不信,但确实是一个误会,我沈烈绝对不至于做出这种畜生才做的事。”
冬麦便轻轻笑了。
沈烈抬眸,便看到冬麦笑。
艳阳天,炫白的光照在她头发上,脸颊边的几根头发仿佛透明,她的肌肤也透着粉玉一般的光泽,而她笑起来,清纯妩媚,却又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嘲讽。
好像看透了一切。
沈烈竟然被看得脸红了。
偏偏这个时候,冬麦轻声反问:“沈烈,什么是畜生才做的事?”
沈烈蹙眉。
冬麦微仰起下巴,盯着沈烈,轻声问道:“抱着我,就是畜生才做的事是吗?”
沈烈听到这个,下意识看向四周,现在是中午刚过,天正热,除了西边胡同有两只土狗正在打滚,没别的人了。
冬麦越发笑了:“沈烈,原来你这么怕人知道,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竟然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