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镜道:“是想起来了,觉得你脸皮真厚。”
周连江凑近她问:“那你反感吗?”
“那就看你诚意了。”她蓦地伸手拍了他一下,却没把他的手给拍下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目的。”周连江笑一笑,“只是觉得你有趣。”
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沉镜冷冷瞥他一眼,“我同学呢?”她记得宋亭云是给他打晕了的。
周连江却道:“这就要看你的处置了。”
“我的?”
“葵女灯呢?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拿?”
沉镜问:“你就不能有话直说吗?”
周连江好言劝慰她,“去拿了我就告诉你,本不就是件大事。”
如此沉镜又被他带回了宿舍,拿到了那盏放在书桌上的莲花灯。
那灯原是白了三瓣黑了一瓣,如今那黑的却似褪了一半颜色,倒呈现出一点半透明的质地来。
周连江示意她碰一碰黑瓣,她依言做了,做后却见灯中光芒大亮,近乎瞬间就把她笼罩进一片纯白的天地内。那地方有数条水流,分分合合,流中泛起淡淡的光亮。
沉镜不明所以,周连江的声音随后而至,“看见主干了没有?它现在不对劲。”
她往左右一望,没见着周连江人,也不晓得他声音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看一眼就后就望向主干,真看出它状态不对,还细分出一条细流在里头若隐若现。
她受到蛊惑,几乎是下意识上前,一脚踏进水中。
水流从她脚下穿过,她眼前却闪过一幕一幕景象,皆是之前那虞沉镜与周连江相处的情形,末了她仿佛听见有人在耳畔地问:“你想要保留它吗?”
保留?当然不了。几乎话都到了嘴边上了,她偏又想起了不保留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她先前可是垂死之境,不是那一个虞沉镜也许她还活不过来。
但那虞沉镜又与周连江纠缠甚深,总不能要求留下她却把周连江给踢出去吧?
“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声音又说。
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