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婉儿同时又是胤禛要挟自己的筹码,若是自己不活着,婉儿的小命也随时不保。“胤禛啊胤禛,怎么你我之间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放手吧。”洪羚敲着木鱼的时候,心中多半想得都是这句话。
皇后在那次之后,又过来了几次。虽然不再提让洪羚与皇上和好的事情,每次而已只是闲聊而已,但是洪羚知道她还是没有放弃,还是想有个机会,再劝自己。“这个女人真的好有毅力,她才是最应该站在你身旁的那个女人,胤禛你为何当初不狠狠的爱这个女人呢?”
可是皇后每次来的时候,都越发的憔悴,一次比一次的不好,脸色也白的吓人,洪羚记得她好像是在九年的时候会走。
世人都想预知未来,躲避凶险,可是当你知道有危险的时候,却无法躲避,那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洪羚没有想到自己其实还是挺喜欢皇后这个人的,后宫里的女人还能这样无欲无求,她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真诚。这是来到这一世里,洪羚很喜欢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可惜相识太晚,她也要离开自己了。洪羚每次见到她时,心里就忍不住的悲哀。
雍正九年九月,皇后过世,后宫事宜交由熹贵妃处理。皇后走的消息,是弘历亲自来告诉自己的。
洪羚不知道是这个孩子自己要来的,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意。皇后平时待人就很和善,对待这些阿哥公主们,也都很好。所以弘历来的时候,也是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双眼有些红肿。
“你父皇可好?”洪羚只是问了这一句,他虽不爱她,但是她对于他也是重要的。洪羚知道皇后在胤禛心中的地位,不比胤祥差。怕皇后这一去,他还真的会受不了。
“皇阿玛,非常伤心,今天连朝也未上。姑姑,您就不能去安慰一下皇阿玛嘛?”弘历像是溺水之人,很想抓住洪羚这根稻草。
“我虽未出家,可是也念了这些日子的经文,心里也静了下来。这俗世里的事情,以后就不想再管了。还是让你额娘去吧。”洪羚狠心的对弘历说着,给别人这个机会吧,好好的去爱他,安慰他,自己的安慰只会是毒药,让他伤的更深。
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弘历告诉给了胤禛,皇后去后,胤禛不再在佛堂外徘徊。每日里还是会忙于政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夏荷悄悄和梅香在说,这园子里居然送进一位娘娘,而且竟然和姑姑长得有八分相似。夏荷看到皇上和那位娘娘在花园里散布,那娘娘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很是年轻,远远望去,就像姑姑初进宫那会儿似的。
洪羚听了,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胤禛啊,胤禛,你为什么自己也不放过自己。难道再爱上别人,就那么难吗?还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子,都有这个癖好,得不到的爱人,都喜欢找个替身?”洪羚靠于廊柱上,内心一片苍凉。
日子如流水般渡过,雍正十一年,软禁于佛堂,已经两年。洪羚自认为已经是心如止水,就连婉儿也比从前安静了很多,虽然还是会念叨着子谦爹爹,可是眼中不再有复仇的怒火。
时间果真是一把杀猪刀,什么痕迹都会一点点的划掉。虽然梅香她们几个,时常会带来一些园子里的消息,可是洪羚总是一笑带过。
可是今天兰香说,那个与自己长的很像的贵人,生了一个儿子,皇上立刻就封了那个女人为妃子。
这几个老宫女,都在概叹那个妃子命真好,母凭子贵。只有洪羚心中似被什么利刃划过。
本以为不会在意,可是一个与自己很像的女子为他生了孩子。自己心中为何这样的难过,难道自己还没有放下吗?孩子,原来还是自己心中最痛的伤。洪羚只想这样认为,一直否定着那个不耻的可能。
忽然又对他多了几分的恨意,他难道这是在折磨自己吗?故意做给自己看吗?难道是让梅香,故意说给自己听?不管怎样,洪羚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那愧疚在减少,恨在一点点儿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