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道：“你们说，她快不行了？她怎么就不行了！她怎么会不行了！”

“我之前……几个小时前，还看到她好好地站着，为什么，只是几个小时，她就不行了？”

顾昀笙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护士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心下不禁有点同情，只得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的。”

顾昀笙双眸通红地看着病危通知单，就连提笔的手都在颤抖。

通知单上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每个字都像是在他眼前化成一片，让他根本不知道通知单上到底写了什么。

小护士看见他的状态，只得好心催促他：“先生，请你快一点签。”

余慧珍也扶住顾昀笙，不停安慰他：“昀笙，你别这样，医生还在抢救，相信婉婉能挺过去的！”

小护士点点头，有些惋惜道：“病人高热的时间太久了，意志也有些涣散。如果能早两个小时送来就好了，就不会病得这么严重了。”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稻草般压在顾昀笙心口，他感觉一股尖锐的剧痛，猛地从心脏，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就连发抖的指尖都疼得几乎握不住笔。

“再早两个小时……再早两个小时！啊！”顾昀笙猛地朝着墙面，一拳狠狠砸过去。

“昀笙，你干什么！”余慧珍赶忙拉住顾昀笙的手：“你别这样。”

“我有机会更早救她回来的。但是……我当时怕楚茗有什么阴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选择先救了楚茗！”顾昀笙痛苦地捂住脑袋：“婉婉一定是怪我先救了其他人，所以才会心灰意冷，不想再见我……”

“不会的，婉婉怎么会怪你呢……”

顾昀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口的自责和痛苦压下，颤抖着手在通知书上签上字。

“医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求你们，一定要救她！”

“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小护士拿着签好字的通知单，飞快跑回手术室。

顾昀笙则瘫倒在冰冷的廊椅上，整个人都颓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