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将腾身而起,就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陡地升起一丈。他的身形飘忽不定,却又迅疾无比。眨眼之间,他已经落脚在附近的另一个帐篷顶上,单足在帐篷顶端轻轻一点,他的身影再次飞起,斜斜向帐篷的背面落了下去。
祝小草怒哼一声,率先飞身追了上去。
他本来是与暗将隔得最远的人,倘若暗将选择的逃走路线是与他相反的方向,要摆脱他的追击并不是太困难的事。谁知暗将选择的帐篷居然在两人之间,这着实令祝小草有些疑惑。只是这时哪里还顾得上想这许多,如果让暗将在这重重围困之中如此轻松地逃脱,对他来说委实是一件奇耻大辱。
祝小草本人也是以轻功见长,身形丝毫不比暗将慢,两个起落之间已经来到那座帐篷的背面。
然而入目的景象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帐篷背面,只有一件黑色长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暗将则完全不见了踪影。
“好一招金蝉脱壳。”
祝小草转念之间已经明白了暗将的计策。
原来暗将在帐篷顶端落脚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次腾身而起。飞起的只是他瞬息之间脱下的上衣,他本人则从另外一个方向逃逸了。
祝小草飞快地转到帐篷的另一边,但是哪里还有暗将的影子?
祝小草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冒了出来,大感窝囊之极,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这时大队人马也已经赶了过来。祝子奇也是一脸的失落。他的短剑已经收起,这时手上拿的却是暗将遗留下来的那件衣服。
“此刻即使再看到暗将,恐怕也已经不是方才的样子了。”祝子奇的言语中居然也带了一丝萧索,说到后来竟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这人的易容之术确实神乎其技,可称得上瞬息万变四个字。”
祝小草却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说:“这个人的狡猾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但是要说他已经成功脱逃,恐怕还为时过早。”
祝子奇点点头:“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再这瞬息之间逃出营地。何况这四周都布满了眼线,他更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往外逃。”
祝小草说:“所以他此刻肯定还隐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机会。”
他说着,环目四顾。天色灰暗,仅有微光,视力所及,不过十丈。身周是一座接着一座的帐篷,正不知有多少角落可以躲藏。
祝小草说:“一点一点地搜过去,我就不信挖不出他来。”
祝子奇说:“也许不必。”
“不必?”
祝子奇依旧平静地说:“营地里虽然有不少隐藏的好地方,但是最好的恐怕还是这一处。”
他说着,眼睛已经盯着身边帐篷。
在他的左手边,恰好正是帐篷的入口处。
苏剑笑说:“你有没有想过,三员外为什么要杀死你们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