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看到下人递来的信,杨黎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信封未有署名,倒不知是谁送来的。
杨黎问道:“是谁送来的?从何送来的?”
那下人摇摇头:“小的也不知,送信的是个年轻男子,还骑着一匹马,一身的风尘,应是从远处而来,只说让小的把信亲手交给大人便可。”
杨黎点点头,示意下人退去后这才把信拆开。
“杨兄,见字如面,别来无恙…”
刚看到信的开头,杨黎就怔住了,然后接着往下看。
一旁的杨玥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把脑袋探了过来跟他一起看。
“你我平州一别,如今也有半年之久,自杨兄离开平州,愚第甚是想念,今愚第身在利州,得知了杨兄在元都,心中欢喜,难掩思念之情,故两日后前来元都拜访…”
信的内容很简单,看起来不过就是一封简单的拜访信罢了。
只是杨黎看完信后,心中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惊喜了。
这封信虽然没有任何的署名,但他认识这个歪歪扭扭的字体,也只有昔日那个平州大词人张明恒能写出这种字体。
杨玥看到他这样转忧为喜的表情也暗自奇怪:“哥哥,这是谁写来的?谁要来拜访你?难道哥哥知道。”
“再清楚不过了。”杨黎笑了起来:“你也认识。”
“我?”杨玥讶异了起来。
杨黎也没跟她卖关子,笑道:“这是张明恒张驸马的信。”
“啊?”杨玥的吃惊不比刚才杨黎小,她惊讶道:“他不是死在颍州城墙上了吗?”
“是啊!”杨黎笑着叹口气:“我也没想到他还活着,先前我得知他死在颍州的消息心中还着实伤心了一阵,他这个人,一身的才华举世无双,为兄都自愧不如,为人又内敛,不露于表,让人看不透,单单是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刚刚二十有余的青年,倒更像一个心思老成,城府极深的政客,他算计人的本事可不比朝堂上那些老油条差。”
杨玥点点头:“张驸马才华无双平州人人皆知,当初在荆州碰上他我也挺意外,他当时也没瞒我,他说他去颍州办些私事,我因为当时害怕他知道我们在荆州所行之事所以也就没问他去颍州做什么,等到再得到他的消息,就是他死于颍州城墙上的消息了。”
说着说着,杨玥大大的吃惊起来:“难不成他未卜先知,早知道西金人会攻颍州,所以他去颍州是为了守城?”
杨黎噗呲笑了起来:“他就算是个神,也不会算得这么准,他要是早知道,用他驸马的身份直接对朝廷汇报就得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再不济,高平公主也可以代劳,那他也不会走水路从荆州上岸了,他之所以走水路上从荆州上岸,是为了避开汴京朝廷的视线,那就是不想让朝廷方面知道他去了颍州。”
杨黎这么一说,杨玥也顿时明了了:“当初他离开荆州的时候还让我给哥哥带话说,让哥哥小心卫烈,现在看来,他真的厉害,没见过卫烈居然都能知道卫烈此人是什么样的人,他让哥哥小心卫烈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