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年模样的将军,便是如今南楚枢密使,文博,南楚真正掌兵之人,掌有南楚军事最高指挥权。
此时的文博也已过六旬,从一个供奉官升到如今当今朝堂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只花了不到十年,余下的十余年他都掌着南楚兵权,据说当年南楚建立,陈洵任相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陈洵退位位居太师之后,哪怕是如今的宰相刘祯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因为在朝中,能跟陈太师称得上一丘之貉的也只有这个文枢密使了。
而两人偏偏又是朝中最有权势的两大权臣。
此番若不是征北辽,夺凉州,军中无合适的人领军,陈太师发话了说要挂帅亲征,他这个年纪也不可能硬着头皮再上阵来打仗了。
年纪大了,享了十几年的清福,对战争其实也厌倦了。
一下子见到这么大的朝中大员,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汴京的纪恪也是战战兢兢的,进入主帐的那一刻就一直低着脑袋,只能小心的巡视着四周。
在这个帐中的人眼里,他这个一个地方禁军营的军都指挥使根本不值一提。
“你就是颍州禁军营指挥使,纪恪?”
纪恪拜见后,文博发话问道。
纪恪连忙点头:“末将正是。”
文博道:“你与张驸马在颍州守城的消息老夫也听说了,虽说最终丢了城,可那也是对方势大的原因,能够在此情况下还能将颍州七万百姓救出来,这功大于过,皇上听说此事后也是龙颜大悦。不错,是我南楚军中好男儿,我南楚军中正需要你这样的将领。”
纪恪汗颜道:“回大人,末将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张驸马指挥有功,末将也是在张驸马的指挥下也才能安然将那些百姓带出城,若当时没有驸马在,恐怕末将也就会跟着殉城了。”
“张驸马有如此才能也是令老夫挺意外的一件事,只是可惜…可惜…”
文博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轻轻摇头,他的声音很小,这句话没多少人听见,他自顾自说完后这才问道:“你说你是受人所托来送信,不知是受何人所托?”
“回大人,正是张驸马。”说着,纪恪连忙把信双手呈了起来:“这是张驸马让末将送来的信,说是一定要把信亲手交到大人手中。”
“什么?”
文博大吃一惊,皱了皱眉后怒喝道:“大胆,张驸马不是死于颍州城墙上了吗?你敢在此胡言乱语。”
“大人,张驸马并未身死,那都是西金人传出来的。”纪恪吓得一哆嗦,然后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复述了一遍。
文博也一边听着,表情也在不断的一边变化,不知在想什么。
待纪恪说完后,文博方才露出一个微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若是真的,皇上知道了,必定开心,张驸马未死,这是一件大事,老夫得亲自上报朝廷。”
“把信呈上来。”文博一挥手。
然后身侧的一个将领连忙接过信,交到了文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