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气消消气。”萧祁拿过一边的茶壶,给他又斟上一杯,“兖州地处盆地,人心本是淳朴而单纯的,若是有人在此蛊惑久了,难免有人会相信,这也是自然的。”
“哼。”伯贤闷哼一声,胳膊肘重重地砸在桌上,“好狠毒的计谋!若是令兖州人人媚崇西夏而蔑顾大楚,一旦战事发生西夏兵至,则西夏兵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令兖州不战自降!”
“城池易守,人心难防啊……”老僧幽幽叹道。
萧祁看伯贤愈发激动的模样,刚说话劝慰,却听伯贤神色一变,话锋一转,凛然道:“此事个中蹊跷,我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萧祁眨了眨眼睛,挑眉打量他道:“看你这样子,心中八成是有了主意罢?”
“倒是有些想法,许是可以一试。”
“哦?不妨说来听听。”
“我左右思量着,能令兖州百姓对西夏国情之说这般相信之人,定是个德高望重,深孚众望之人,故而许当从近些年迁居兖州的学者隐士查起。”
“嗯。有理。”萧祁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不错,不错。”老僧在一旁寸拊掌而笑道,“阿贤敏锐聪颖,可喜可贺。”
“师父过奖了。”伯贤垂眸而语。
“师父……”晴远欲言又止。
“哦?阿远有什么话说?”老僧微微眯了眼睛,来看晴远。
“罢了罢了,还是不说了,我只是胡乱猜的罢了。”晴远踌躇半天,终究还是摆了摆手,阖上了嘴。
“你这个阿远,叫你说却不说,磨磨唧唧,像是谁要欺负你一般!”萧祁佯怒道。
“我……”晴远仍有些踟蹰。
鉴初看不下去,抬眼对晴远道,“阿远,你说便是,有用无用,没人会怪你的。”
“嗯……”晴远应着,便说道,“我与公子回来时,见着一座白色长圆顶的寺庙,形状颇为奇怪,似乎不是寻常僧道所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