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寒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魏砚沉吟了会儿,道:“岳丈,近些日子我把各州事务全部交接完,杂乱的事都交给可靠的人处理。等明岁没了军务,我陪瑜卿留在衢州孝敬二老。”
“我用不着你孝敬。”沈岁寒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记住你说的话。”
厅内没了说话声,沈瑜卿不禁看了魏砚几眼,这些话他未同她说过。
王氏倒越发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回屋时,魏砚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找点乐子般得揉捏着她手心的软肉。
“你先前怎么不同我说你明岁要留在衢州?”沈瑜卿在前走,启唇问他。
魏砚眸中挂笑,“本想到你生辰那日说,但岳丈已是对我极为不满了,若是再瞒下去,我怕等下回入门,这句岳丈就要从别的王八羔子嘴里说出来。”
沈瑜卿压住心口的砰跳,唇抿了下,眼没看他,声音故作清淡,“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无赖。”
魏砚低头,只看见她白皙的侧脸,手拨过她的下颌,指腹在那处软肉揉捏了两下,黑眸沉沉,“等漠北各州的事交接完,除了大事决断,我就是你的了。”
…
沈瑜卿生辰那日魏砚深夜时才赶回衢州。
月明星稀,家家灯火相望,有云卷雾,铺散满城。
沈府的门已关了,魏砚打马急奔而至,甩下马缰,刀抛给引马的侍从,快步往里走。
来时有军务急找他,终究耽搁了些时辰,好在这日还没过去。
魏砚跑了一路马,囊中的水都没来得及喝,直入了东院。
昏黄灯火映衬下,屋中一抹窈窕身影。
他停住脚步,眼眸沉沉,直盯着那抹人影。心中忽闪现几许难言酸涩,这日确实有急令,他虽说交托了事务,但有些事必要他去做,仍不能时刻都在她身边。
…
当日离开的时候他说生辰之日会回来。
沈瑜卿从晨间天未透亮就起了,遣人到前院候着,一日过去都没得动静。此时亥时已过,几近子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此举有些不像她,闺中怨妇,从前她最为不屑。
烛火燃得噼啪作响,沈瑜卿剪了烛芯,除了外衫正往榻里走,忽一只大掌将她带了过去,后背贴住一片炽热的胸膛。
“我来迟了。”他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沈瑜卿说:“不算迟,我有些困了,先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