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优优心头的悔恨与悲伤又翻涌上来,让她痛不欲生。
乐一见她悲伤,忙继续说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密室布置的如同居所,所有器物一应俱全,想必那姬长发只是废去了他的武功,软禁在那里,并不是天天拷打那种。
还有许多许多的书呢,他除了不能出去,也并没有受太多的罪。”
听了这话,杜优优觉得燕大的遭遇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一幅燕大身着长衫、在灯下孤独阅卷的画面,替代了她之前想象的衣衫褴褛、四肢被铐的画面。
“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还不叫受罪么?”
她喃喃道。
“哦,对了,他还画了好多画,画上全是你,还有几幅有你又有他。你等我传给你!”
乐一说着在手上凝聚出一枚玉简的样子,然后将它轻轻放在杜优优的额头。
其实她二人现在是魂体状态,只要肢体接触,她就可以随意传输自己的记忆给杜优优,不过她习惯了玉简传功,所以还是按自己的习惯来。
杜优优脑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密室的全景。
原来大熙朝皇帝的寝宫下面,竟有这样一间大密室,估计是以前的皇帝老儿给自己准备的临时避难所吧。除了皇宫实在守不住,要逃出去的密道,竟还有这么一个装修雅致的密室。
卧室床榻上那副盘坐的枯骨就是哥哥么?
哥哥,对不起,我竟然没有认出那具假的尸体,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被囚禁在姬长发的寝宫下,我竟然任由你活活被饿死……
如果不是魂体,恐怕她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强忍着那份自责与悲痛,她又看向了书架,那里摆放着无数书籍和卷轴。
卷轴在眼前一幅幅展开,上面或嗔或喜,全都是她十七岁前的样子。
杜优优欲哭无泪,只眼巴巴看着眼前的画面,耐心等着。
乐一不是说,有几幅上面也有哥哥自己的样子么,我也好久好久没见过哥哥的样子了,印象中的他还停留在十六岁那张青涩的脸上,甚至连那张脸,都有些模糊了。
终于,其中一副卷轴上出现了他们俩刚刚离开暗卫营、进入燕王府时的样子。
那天,春光明媚、草长莺飞,两人穿过燕王府的花园和曲曲折折回廊,一起去往他们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