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六的情绪十分激动,陆言的话,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陆言能理解。
大喜大悲之下,人的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
陆老六家说不通,那就继续试着说服下一家。
陆言便又继续游说。
只是,哪怕陆言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游说了不少人家,最终却没有一个愿意听话往山上去过年的。
于他们而言,陆言的话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因为这种时候,不仅他们不想动,倭寇也不想动。
倭寇不过年,但也要休息,都不是铁打的身体,都是血肉之躯。
就连陆言的父亲也颇为不赞同。
他说:“小言子,你刚刚回来,就消停一点吧。你放心,大家伙心中都提着一口气,都警觉着呢。”
“没有人说不担心倭寇,可是你看,我们提心吊胆了一整年,好不容易过个年,还不让人安生,人怎么受得住?你就让他们休息休息吧。等过完这个年再说。”
陆言只是沉默。
他不是不明白过年的意义。
哪怕是在现代,过年的时候,依旧不远万里,要完成一段十分长途的迁徙才能回家,但依旧阻挡不住游子的思归心切。
毕竟,一年到头,能团圆的时候,可能也就在这几天当中,一些一年到头见不到的,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够当面见一面。
以后网络这么发达的时候了尚且如此,何况是地缘性、联系性更紧密的现在?
村民们的选择,陆言能理解。
只是,陆言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相信麻衣神相术带给他的信息。
他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要拿出点切实的证据,来向乡亲们证明什么了。
当天晚上,陆言就拿上一根长枪,肩膀上还挂着一团麻神。待拿上干粮和水,穿上厚实的衣裳,打算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