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伸出食指在嬷嬷胸前画了个圆圈,即便隔着厚重棉衣,也刺的人浑身战栗。
婆子浑身乱颤,一时间惊慌不已,只觉着胯下一暖,随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一股子腥臊气味儿漫出来,熏得宫女皱起眉头。
皇后娘娘倒是不以为意,她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慢慢的品着茶。
“皇后娘娘,老奴什么都愿意说!求皇后娘娘饶命!”
傲梅园暖亭中,风月正浓。
不远处山上的暖阁里,皇后娘娘宛如坐在蜘蛛网中心的蜘蛛一样,脚下匍匐着已经到手的猎物,蛛网上,还有不知自己已在网中的飞虫,在自以为是的跳动挣扎。
李疏这边儿拿下了驿站的人,他把情况写在纸条上,让鸽子送回李家。他自己则对着李作尘以往写的账册、诗词苦苦练习,力求写的跟李作尘别无二致。
他也没再去看过李作尘,因为痰迷心窍这种毛病,其实是治不好的。眼下李作尘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横竖等搬到了肃亲王,他也活不成。
“你怎么打算?”兰夫人看着兰麝合出一匣子不负香,微笑着问道。
“原打算就这几日送他上路,但李疏在,我怕被他察觉,所以只能再拖些日子。”兰麝把香收好,又洗干净手,这才坐到兰夫人身边喝茶吃果子。
“上次的事儿,多亏娘反应快,及时遮掩了过去。豆姨那里我也去过了,并不怕李疏查问。”刚合香被那人骨粉呛的口干舌燥,兰麝一气喝下半盏茶,才继续说道,“豆姨还说,这不负掺入茶汤口服的主意比熏烧好,不易被人察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倒是。”兰夫人点点头,“我也是当时想到这个,才顺势扯了慌。不过依我说,你也不必担心。李疏现在已经信了李作尘是痰迷心窍,纵然他死了,也只会认为是病重所致。再加上,他心里先入为主,已经把不负当成了死人用的东西,即便到时候在李作尘身上发现不负的踪迹,也不会怀疑什么。”
兰麝点点头,但没说话。
兰夫人心里叹了口气,用香致病是一回事儿,致人身死,又是另一回事儿。自己当日也曾做过长久让何珩用香,觉着横竖用上香,这就是个废人了,留下也不影响什么。可这人只要在,终究是个祸患,还是除了干净。
跟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可避讳的,此时此刻,娘俩儿对坐直言。兰夫人把自己当日的纠结,和今日的想法都说出来,兰麝边听边流泪,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确实几经纠结,每次要狠心加重香的分量,又都在最后关头撤了下来。
杀人没那么容易,尤其又是曾经恩爱过得枕边人。
可眼下,李作尘不死,祖父的事儿怕是早晚要翻出来,只有他死了,断了与肃亲王勾结这档子事儿才算踏实。
即便那李疏有通天的本事,即便圣上、皇后的雷霆天威,也难以叫一个死人开口。
“娘。”兰麝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把新合的一匣子不负香握在手里,“明日我过去看看三郎,眼下天寒,屋里炭火不断,三郎卧床不起,更容易口干舌燥,我去多喂他些茶汤,让他舒服些。”
翌日清晨,兰麝带着瑞珠去换昨夜值班的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