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萨满一手按住赛莱拉,又看了一眼施蒂利克大王子。
随后泣血萨满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老菲利克斯,它身上有一件皮质的披风,正在闪烁着以灰、红为主,还斑驳交错着很多杂色的光芒。
这混乱驳杂的颜色和灰使自身脱水干枯的身体反差非常大,比穿着它的灰使要美丽和动人很多,让人觉得错乱,多看一会就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但又如此诱人,马洛斯感到无法移开眼睛。
马洛斯看了一眼,就得到了这披风的信息,仿佛是有一个轻柔稳重,比一切女皇都更尊贵的声音把这披风的秘密告诉了他。
马洛斯听到这声音,就想到了一个强大联邦的女议长,甚至比这更胜一筹,那是高踞在上,俯览众生的伟大神明在对他低语。
每一块斑驳交错的颜色都是一个生命,灰使把自己受害者的脖子和大血管收集起来,做成了这件宝物。
“菲利克斯,你是怎么教育出这样的牧师?质疑是伪信的特点,虔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虔诚!”
泣血萨满并不满足于赛莱拉,它的目标当然也不是马洛斯、艾尔兰牧师或者其他谁,甚至不是在场的任何罗马人。
“你对她的指引非常失败,更辜负了尊主的安排,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萨满的目标是自己的平级教友。
虽然扎特和马洛斯看上去很合作,但是还有一个灰使呢,相对家人可以得到寿命,所以有可能出卖赛莱拉,皈依尊主。
本地的灰使其实更有反抗的必要,这个绿蟹镇是箍桶匠灰使的地盘,这个赛莱拉明显是被它影响的新人,现在泣血萨满要对付她,按照尊主信徒一贯的操作,这时候除非老菲利克斯愿意从此成为它的部下,接受它的安排,那就应该和它摊牌了。
没有灰使会还有选择的情况下接受另一个灰使转述尊主的指引,接受代传的安排。
因为每个世界,只有一个灰使能够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灰使之上的存在,而不能更进一步,就只能一步步吞噬自己的家人、血脉,维持自己的存在,等到最后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都归于尊主,它自己也该湮灭了。
所以对于灰使来说,分出主从很多时候就是分出生死。
而泣血萨满显然是不打算压榨老菲利克斯了,它直接就要摧毁这个竞争对手。
它的身体支撑起了披风,里面有许许多多被压缩的绝望灵魂。
“啊啊啊,我要为尊主杀异教徒!”
“请尊主给我指引,告诉我,尊主的安排。”
“我接受,我顺从!”
马洛斯能够听到披风中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