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是禽兽啊!不知为何,许诺脑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她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办,莫铖用力地抱着她,那么用力,像要把她揉碎,揉在怀里,红着眼睛吻她,吻她露出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很热切,几乎要吞了她,气息潮热地喷在皮肤上,连许诺都被吻得全身热了,她觉得那里肯定要烧起来了。莫铖哑着嗓子:“诺,阿诺,我的阿诺……”
声音充满压抑的痛楚,他真的非常非常渴望她。
许诺觉得全身都软了,她快要站不住了,好在后面的莫铖似乎又找回理智,他不舍地亲了亲,摩挲着,放开她。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很用力地关上了。
门一关,许诺就瘫软下去,心剧烈地跳动着,她脑中一片空白,除了热,还是热。
这就是情动吗?许诺不知道,她扶着墙站起来,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心不在焉地找电吹风,突然灵光一闪,其实买副防水手套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莫铖很快就出来了,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拿过电吹风一脸正直地帮许诺吹头发。
许诺头发挺长的,及腰直发,她发质像她妈,天生的好,乌黑亮丽,握在指间像一匹华贵的丝绸。莫铖动作很轻,手指插在她发间爱怜地拨动着,在后面问:“你怎么来了?”
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还是觉得许诺太冒失了。尤其是一想到她的手,就揪心地疼,他多宝贝她,平时碗都舍不得让她洗。
许诺倒觉得没有什么,找到莫铖,她像重获新生,只是仍心有余悸,小声地说:“我怕。”
“怕什么?”莫铖问,有些责怪的口气,“你看你伤成这样……”
怕什么?当她坐在电脑前,看到那双在泥水中被冲刷得白得可怕的手,她怕什么,她怕他出事,她怕失去,她怕生命中又一次没了他。他还问,还怪她,许诺兀地生起一丝委屈,她担惊受怕地来了,到处找不到他,连死人都一个个去看,他还怪她。
她猛地回头,眼眶不知何时已凝满泪,她失控地喊:“我怕什么,我怕你死!”
莫铖根本体会不到她去认尸的恐惧,她怕,每看一具尸体她都怕,她不希望那里有他,可她找不到,只是去那里找。她是疯了,她是太在乎,才这样失去理智,她有些愤怒地用头撞了下他:“我找不到你!”
他还骂她!还一直凶她!许诺哭了,哭得很丑,她以为她不会再害怕,可她一想起那些没有生气的脸,到现在还在患得患失,想起来就后怕。
莫铖一愣,抱着她,心疼地吻她的泪:“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了……”
他一点一点地吻,边吻边哄,口中一片苦涩。其实眼泪是苦的,真正爱一个人不该让她流泪。莫铖好脾气地说:“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许诺还在哭,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该这样。”莫铖继续道歉。
“你当然不能这样,你都把我逼成神经病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电吹风早扔在一边,莫铖反省,许诺讨伐。
可许诺还是不依不饶,最后莫铖忍不住倾身过去堵住她的唇。许诺反咬过去,似乎下了狠劲,最后还是舍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莫铖抱着她,把她反压在身下,吻过去时,许诺搂住他的脖子。
那一晚,莫铖在许诺身上驰骋,一遍遍地问:“阿诺,你爱我吗?”
许诺没有回答,她拼命地抱着他,像怕下一秒他就会走,她就会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