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担心她伤心,又来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其实她并不难过。
政局瞬息万变,儿女情长在这个时候,是圣人的累赘。她偏安一隅,才是最好的。
又过了几日。北上谌离的陆家军凯旋归来。
翊国公刚走出国公府,就来了一队士兵将国公府彻底围了。
左丘宴还是皇子时,押送长公主回京受伤晕倒后,单独见了翊国公府的人,可见国公府与圣人关系匪浅。
七王爷左丘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与左丘宴关系近的人。
元阳公主府,国公府,禁卫统领秦家,门口都是重兵把守。
国公府内乱成一锅粥。谁能想到新圣登基一年,就出了这样的事?苗太后专权,新圣被掣肘,到今日出城迎接大军凯旋的事,都被左丘旻取代。
变天了。
国公的几个儿子都被带走了,家中剩下的男丁,无论会不会功夫,此时都执着兵器顶在外院。
国公夫人将所有女眷聚在内院,妯娌们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哭泣。
国公夫人像是早已拿定了主意,命贴身的嬷嬷抱来一坛子女儿红,当着众人的面下了毒:
“若有那一刻,与其被凌辱,不如慷慨就死!”
女眷们哭得更凶了。
红姣突然扑出来哭喊道:“都怪八夫人,那天要不是她鼓动二爷去十殿下府,何来今日之事?”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苏玉。
是啊,要不是她,何来今日之祸?
红姣跪在国公夫人腿边:“老夫人,不如咱们将她交出去,说当初就是她妖言蛊惑了国公府!说不定能换来国公府上下百口人的平安!”
二婶听了红姣的话,双目眦红,踉跄着抓住苏玉的手:“苏玉,我们国公府待你不薄,从不曾少你吃喝,国公府今日之祸全源自你,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去同他们说说,说我家二爷是听了你的话才去的。”
妯娌们纷纷附和,哭着要国公夫人做主,将她交出去,换回自己的夫君来。
以一人之命,换全族平安。
苏玉呆呆地站在人群中,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想了想,是嫁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