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打破了沉默,说道:“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聂云道:“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楚寒点头,说道:“保重。”
聂云道:“不要太勉强自己。”
寒风呼啸。
她孤零零的站在冷风中,屋脊上,脸色冰寒的如同手中宝剑一般,整个人忽然间变得锋芒毕露。
杀机。
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杀机忽然变得疯狂起来,犹如奔腾的战马失去了缰绳的束缚。
可只持续了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平静。
火热的内力在体内缓缓流动,平复着外溢的气机。过了半晌,她才喃喃说道:“不会死?楚寒,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天真了?”
人影倏忽间一闪,房顶上已看不到任何人。
楚寒睡在月的隔壁,躺在那张普通却又极为舒适的大床上,仔细的思索着聂云所说的话,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应该说他几乎已经抓住了事情的真相,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
他不想这么想,却不得不这么想。
这里离齐天宗太过遥远,远到马不停蹄的跑个来回都需要小半个月,而他和月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十天。
苏妙人是如何会知道他和月相识,又如何会如此迅速的就下达命令,让自己去杀死月?
越是思考,楚寒的心就越冷。
他发誓,绝不让月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这才过去没多久,眼前就已杀机遍地,危机四伏。
两个孤独的人在世间相遇,彼此珍惜,小心翼翼的汲取着丝毫温暖,他又怎么能容许别人来将这些毁灭?
屋子里没有掌灯,漆黑一片。
纤细的月光顺着窗棂进来,照亮了屋子的一角。
床上已经没有了人。
人在哪?
楚寒整个人已经站在了屋子中最黑暗的角落里,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刀,手臂稳定,脸色冰寒。
他的眼中满是杀机,可是从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
杀气去哪了?